..”
这个疑问出现的瞬间,爱尔柏塔突然想起了母亲遗留下来的那张破羊皮纸——对方手写的博克家的简略族谱。与此同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浮现在了脑海里。
【阿比盖尔-沙菲克】
辛西娅-博克过世的母亲,同时也是爱尔柏塔的外祖母。
如果她记得没错,大多沙菲克的成员们会选择在德姆斯特朗就读——这是过去雅安-弗利亲口对她说的。
而有赖于斯内普教授的摄魂取念,所以她现在能清楚地记得那时的自己才四岁。
她穿着嫩粉色的睡裙坐在蛇纹石制的飘窗前,上面放着同色系的柔软坐垫,看起来极为舒适。而窗外正下着如瀑的暴雪,让人根本无法看到外面的景色。
由于室内外的温差,所以透明的玻璃上蒙了一层细密的水汽,就像是一块巨大的白色画板。
四岁的爱尔柏塔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最后她伸出手,柔嫩的指腹在冰凉的玻璃上画了三个拉着手的简陋粗糙的小人。
妈妈,爸爸和她。
她久违的弯了弯眼睛,深灰色的眼睛漫上了一层浅浅的喜悦,她回头想让自己的父亲看一看这三个笑脸小人,可是微醺的雅安-弗利正舒服的斜靠在深绿的丝绒沙发上,完全没注意到她在做什么。
他的斜对面是抱着莉娅的维罗妮卡。
不同于长相美艳且气场极具攻击性的辛西娅-博克,身着藕色长裙的维罗妮卡不管是气质还是容貌都偏向清纯干净,一举一动都透出良好的修养与可见的无害和温柔。
而年幼的莉娅穿着鹅黄色的纱裙,层层叠叠的布料像是花瓣般遮掩住逐步细嫩的皮肤,她的头上还戴着一顶小小的水晶王冠,仿佛是个真正的小公主。
雅安-弗利大略看了看雪鸮刚刚送来的还透着风雪味道的信件,接着随手将羊皮纸和信封进了熊熊燃烧且毫无烟气的炉火里。在赤焰中,纯白的火漆徐徐融化,最后不见踪影。
他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用一种不屑的语气说:“沙菲克果然还是那副伪善的德行——”男人语中的鄙夷溢于言表,“就跟你的外祖母一样,爱尔。”
四岁的爱尔柏塔抿了抿嘴唇,她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外祖母,所以更别提什么沙菲克了——她根本不明白这些。她沉默着重新看向窗户,却发现小人的眼角垂下水珠,仿佛两条湿漉漉的额泪痕。
“Dad......”
于是她重新扭过头想说什么,至少能让爸爸看过来,可是一旁的维罗妮卡-弗利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她一边逗着莉娅,一边温和的说:“亲爱的,别这么说。”
爱尔柏塔看着她手中用来逗弄莉娅的玩具——那是一只挂着小铃铛的闪闪发光的宝石手链,轻轻晃一下就会有清脆的声响,由于上面被施加了音乐魔法,所以还带了点催眠的效果。
要说她为什么会知道,那是因为她有一条模样差不多的手链,不过远远没有维罗妮卡手中的那么精致就是了——那是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突然感觉到有些恶心,甚至有点想吐。
是中午吃的太多了吗?
她捏着薄薄的睡裙这么想。
雅安-弗利并未注意到大女儿苍白的脸色,他悠闲地喝了一口红酒接着道:“这有什么?更何况那些沙菲克一直在德姆斯特朗......现在叫我们过去恐怕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他说着说着放下自己手中的酒杯,接着起身抱起了一直往他那边伸手的莉娅,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你说对不对,我的莉莉小公主?”
莉娅似乎是觉得痒,小手推搡着男人的脸咯咯地笑。
可爱尔柏塔却忽然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维罗妮卡正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两方视线相会后,女人也没有躲闪,蓝色的眼睛又望向了她的身侧。
她在看玻璃上的画。
爱尔柏塔愣了愣,她还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维罗妮卡-弗利微微扬起茜色的唇角轻轻地笑了一下。
“......”
一种奇怪的她不是很理解的情绪瞬间涌了上来,爱尔柏塔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火燎了似的坐立不安。
她的耳朵是热的,脸颊是热的,眼眶也是热的。
她好像不该待在这里。
于是在维罗妮卡收回目光站起来去接莉娅的同时,憋红了脸的爱尔柏塔转过头,她吸着气抖着手用力抹掉了玻璃上的画。
她盯着窗外的暴雪想,她再也不要画画了。
……
“……塔!爱尔柏塔-弗利!”
男孩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神智,她抬眼就看见马尔福不知何时靠近了她,逐步脱离稚气的俊秀的脸孔在火光中愈发清晰。
他狐疑地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嘴唇,“你怎么了?”
“没什么。”
喉咙发干的爱尔柏塔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