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哭哭啼啼的奇奇,爱尔柏塔将那几朵鸢尾花小心的收进了袍子的内置口袋里。
“你还真受它们的欢迎。”
切好一份牛排的马尔福不冷不热的说,事实上这句话他已经说了数次。随后他动作极其自然迅速地将爱尔柏塔左手边没有动过的牛排换成了切好的那份,同时将鲽鱼拿了过去,“几朵花就把你给收买了——快点儿吃饭,斯内普教授让你晚上七点的时候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爱尔柏塔的心神都放在了鸢尾花上,余光中以为马尔福不过是换了换盘子的位置——他不出意外的十分挑食。而柔软的毛线制品贴在她的肋侧,温暖异常,她下意识的移开蘑菇汤并拿起刀叉吃了块方方正正的牛排,“教授有说什么吗?”
虽然嘴里这么问,但她心里却觉得斯内普教授找她大概是为了大脑封闭术的事情——因为繁重的级长工作,她的大脑封闭术教学已经改成了一月两次。
马尔福见她没有反应的将牛肉咽了下去,攥在一起的手指倏然一松,接着他格外坦然的拿起一小块被烤的香气四溢的蜂蜜黄油面包,“没有。”
爱尔柏塔点点头,心说对方也不可能告诉马尔福什么——就算是她真的惹了大麻烦。心情轻快不少的她又将一块牛排塞进嘴里,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的牛排已经被人切好,她咀嚼牛排的动作一顿,接着就听见了马尔福的声音。
“我爸爸之前也想送我去德姆斯特朗读书,但是妈妈觉得太远了不想让我去,”马尔福这么说,可奇怪的是他话音刚落便飞快的瞟了她一眼,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给爸爸写信。”
“……我认为这种事不值得马尔福先生出面。”
被打断了思路的爱尔柏塔奇异的看了他一眼,她真不明白马尔福到底是怎么想的——让自己的爸爸去插手其他家族的事情难道是多么光彩的事情?不过类似的事在部分小家族里也屡见不鲜,更何况如果消息确切,那么卢修斯-马尔福恐怕也不会让她‘逃’到北欧——说不定他已经在确认这则消息的真伪了。
“他会的。”
马尔福放下一口没动的小面包,灰蓝的眼睛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我爸爸一定会。”
可是爱尔柏塔却没有做出回应,她慢条斯理的咀嚼着肉质细嫩的牛肉,在马尔福等不及开口的时候说:“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德拉科。”
马尔福眯起眼以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她,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
而她也总算是吃完了这一大块牛排,接着她用一旁叠好的手帕擦了擦嘴角,声音温和,但态度却不容置喙,“答应我不要插手,也不要告诉你父亲。”
马尔福不满的皱起眉,“可——”
爱尔柏塔直截了当地说:“你不可能永远帮助我,德拉科。”她看着他的脸,完全想象不出当他得知神秘人即将回归时会是个什么表情,“你和我——我们总是要自己处理一些事情——在没有父母,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
马尔福似乎不太明白她语中的含义,“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些小事不必去麻烦你父亲。毕竟他已经够忙了,不是吗?”
爱尔柏塔岔开话题不欲多谈。接着她站起身并伸出戴着银蛇戒指的手,“所以我们之间的冷战结束了——我和你还是朋友,对吗?”
“......”
靠在椅背上的马尔福沉默着看她,随后视线缓慢下移挪到了她的手上。他突然意味不明的扯了扯嘴角,又瞄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热毛巾,同样站起身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握上了她的手,似乎真的决定将此事揭过。
“没错。”
他轻松大方的简直不像他本人,但在咬字上却有些重,“我们当然是朋友,爱尔柏塔。”
爱尔柏塔闻言就知道他心里的那股劲儿还没彻底消下去。但不管马尔福到底想没想明白,她现在就当做他明白了。再者她的拒绝明摆着伤害了他高不可攀的自尊心,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再做出什么惹眼的举动——能拉下脸来找她估计已经是他的底线,这其中或许还参杂着迫不得已的成分。
她心里这么想着,想要抽回手却没有成功。
“但我希望爱尔柏塔-弗利小姐能在‘失踪’之前和你的朋友打声招呼。”
他握的力度并不大,却足以让她无法挣脱。她注意到他的手比她的大上一些,男性特征越发的明显。而下一秒,马尔福便开始虚伪的假笑:“这样他就不会像傻子一样满城堡找你了。”
“哦——”
爱尔柏塔眨眨眼,“是我的错,对不起。”
马尔福用一种‘不是你的错还能是谁的错’的态度哼了一声,随即毫无留恋的松开了手。接着他似是嫌弃的嘀咕了一句:“你是不是没擦手?”
站在原地的爱尔柏塔分外无语的哽了一下,顺手捞起另一条没有动过的热毛巾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