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某种程度上像中考誓师大会，只不过提前了几个月而已。参会的几个人都莫名受到了鼓舞，一直到期末考试，唐文轩和林栋都没再去过网吧。 努力总能看到成效，他们俩期末考试都有进步，看到成绩单时激动得一蹦三尺高，一拍即合，无论如何都要请宋小芒和李思远吃火锅。 看样子，他们并不了解宋小芒和李思远之间的恩怨。 再说宋小芒自行调了位置之后，李思远也就识趣地不再去找宋小芒借读书笔记本了，他们由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一下子变成点头之交。 唐文轩后来逐渐意识到时间对于宋小芒来说非常宝贵，于是也不太去打扰她，常常是拿着题目去问李思远。李思远非常热衷于给同学们讲题，她喜欢他们向自己道谢，她喜欢被别人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偶尔她不会的时候才会说：“你们去问蒋菲吧。” 收到唐文轩和林栋的火锅邀约，李思远心里比他们看到成绩单时还激动，当即答应了。 宋小芒是不可能答应的，因为她早就和爸爸妈妈约好了一起在家里吃火锅。这次不是推辞，是事实。 领成绩单的这天恰好是周末，父母休息，也就有时间陪她一起去逛菜场和超市。买了排骨、杀好处理干净的整鸡、牛百叶、肥牛、大白菜、金针菇、木耳、宽粉、海带、千张、豆腐、火腿肠、午餐肉、干红辣椒、葱姜蒜、香菜、雪碧…… 排骨和鸡焯水后加姜片、葱结、红枣、薏米、少许料酒提前炖好。 干红辣椒炒后磨碎，与白芝麻混匀，分三次加入热油搅拌，香气扑鼻，宋小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炉子上架上一口锅，倒入提前备好的排骨鸡肉汤底，捧着调好蘸料的碗围坐炉子边，先吃鸡肉和排骨，再涮肥牛和百叶，加入喜欢的素菜，再喝上几口雪碧，好不痛快！ 小黑端坐在旁边流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宋小芒吃饭时的嘴巴，过于可怜兮兮，也因此得了几块上好的排骨和鸡肉。 满足的一顿过后，收拾好残羹冷饭，天已经黑了。早早洗漱，灌好热水袋，躲进卧室里面开始写寒假作业。 和往年一样，过年还是要回老家，在拥挤的小床上熬过几个夜晚。大伯家的堂哥因为成绩差，大伯给他找了关系，初二毕业后没有升初三，而是去了初一从头开始。堂姐去年高考分数不理想，复读一年，因此过年也在紧张地写试卷。 初三虽然也很重要，但是比起高考来又好一点，宋小芒完成寒假作业后，终于有时间捧着课外书看了。这也许是初三最后可以用来看闲书的时光了，所以她很珍惜。 冰雪融化，距离开学没几天的日子，宋小芒去图书馆还掉了手头的书，不打算再另外借书了，这也算是一种全力冲刺中考的仪式感。 第二学期开学不久，就举行了场真正的中考百日誓师大会。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紧张。寒假之后，宋小芒已经放弃了画画、写作、读课外书，一心扑在做试卷上。音乐课和美术课早在上学期就停掉了，被语数外物化的老师占去讲解试卷。体育课不能断，因为中考要体育。宋小芒从初三一开学就开始有计划地锻炼身体，中考要考的几个体育项目她都十拿九稳。 英语口语也是单独的考试，多加练习，也并不吃力。 英语口语考试和体育考试后，已经六月了。整个初三年级开启每天一小考，每三天一大考的循环模式。考试，讲题，再考试，再讲题。 原本一考试拿起笔就手抖的同学，在这种模式的历练下，已经练到了对着卷子不慌不忙有条不紊的地步了。 在埋头学习和抬头看天之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中考前夕，学校组织拍毕业照。给了大家两节课时间闲逛校园，也许这是最后的机会了，有些人在中考之后会永远地离开这个校园。 但是因为中考近在眼前，大部分同学拍完大合照就马上回班上去继续学习了。 宋小芒倒是很乖地听从了学校的安排，打算拉着焦虑的林月月出来逛逛。 林月月因为最近一次的模考没考好，所以非常紧张，她晚上睡不着，一上课就犯困，做题的时候也不清醒，状态浑浑噩噩。 林月月起初是不愿意在外面晃悠的，她想回教室写试卷。 宋小芒看着她两个大黑眼圈，问：“你现在写试卷能保证状态很好吗？” 她沉默了，宋小芒便拽着她去小卖部——那个可能会令人开心起来的地方。 初三刚开始的时候陈樾带她过来，初三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带林月月过来。也许快乐就是这样传递的吧。 “快点看看，有什么想吃的。”宋小芒将林月月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