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按在餐桌前的凳子上,看着满桌的吃食,林云平的脸色很不好看。
尤其是扭头看到身边时斌的动作以后,脸色就更难看了。
时斌先将林云平按到了凳子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他的旁边。
看见刘金梅端着一盆烤地瓜过来的时候,赶紧侧过身,将盆从她的手里接过来,自己放到了桌子上。
抬头看见徐老蔫儿,时斌嘿嘿一笑。
“徐伯,多谢款待,我就不客气了!”
徐老蔫儿笑着点点头,朝着时斌摆了摆手。
“时大人别客气!尽管吃,管饱!”
“得嘞!”
回了徐老蔫儿一句,时斌伸手就从盆里抓了一个大地瓜到自己的碗里。
地瓜是带着皮烤的,洗得非常的干净,只有外面带着一些烤的炭灰,但炭灰本身也是可以吃的。
所以时斌根本连地瓜皮都没有扒,就“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香甜的滋味儿在口腔中蔓延,早就肚子空空的时斌忍不住“嗯”了一声,又咬了一口。
看见时斌开动了,徐老蔫儿和小天宝们也开始动筷。
因为昨天晚上在钱家折腾了一宿,一大早晨又和林云平他们快马赶了一路,时斌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再加上又是在非常熟悉的徐家,时斌便有一些放飞自我,连筷子都不用了,如徐虎和大妞、二妞一样,直接上手抓。
倒是徐家的其他人,慢条斯理的,吃的并不快。
然而他们这般的行为在林云平的眼里却变了意味。
看着身旁的时斌撸胳膊挽袖子,狼吞虎咽一点儿也不客气的模样,林云平都快要气死了。
都说这个时斌是王爷心腹,深得王爷的信任,更是如同王爷一般有爱民之心,可是如今看来,根本就是虚有其表。
如今全国大旱,各地的粮食都在减产,老百姓们过得都不容易。
虽然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吃食,但这也可能是这老乡一家全部的口粮,时斌怎可如此不顾及老乡的死活,还在此大快朵颐!
爱民之心?他就是这么爱民的吗?
老乡们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喝着碗里清汤寡水的杂粮粥,他这个父母官却啃着鸡肉啃得满嘴流油!
捏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林云平终于忍不了了。
“啪”一下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面上,林云平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瞪向时斌。
“时斌!你实在太过分了!”
这一下连时大人都不喊了,直接称呼时斌的名讳,可见林云平又多生气了。
一声大吼,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刚刚咬了一大口地瓜的时斌,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儿被嘴里的地瓜呛到。
囫囵个儿将嘴里的那口地瓜给咽了下去,时斌感觉自己的好像吞了个大铁球,嗓子眼儿撑得生疼。
但是他被吓得不敢动弹,只愣愣地看着身边暴怒的林云平。
见时斌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林云平更是火冒三丈,转头看向同样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徐老蔫儿。
“老伯,我们随身都带着干粮,真的不用你们招待。现在这时节,弄点儿吃的不容易,这些吃食你们还是收起来,留着日后自己吃吧。”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家准备的饭食让这位军爷不满意,听到这话,徐老蔫儿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这军爷是怕他们将桌上的这些吃没了,他们家就没有东西吃了。
这时候时斌也反应过来了,当即脸颊就布满了红色。
虽说徐家和一般的普通庄户人不太一样,但林校尉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毕竟是一镇之长,怎么可以在老百姓的家里白吃白喝呢!
这么一想,时斌便被臊得说不出来话。
一时之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倒是一直趴在小天宝旁边,日渐通人性的糊糊听见了林云平的话不乐意了。
站起身,朝着他的方向啸了一声。
“嗷吼!”(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有我们在,主人怎么会缺吃食!你当我们是吃素的?)
尴尬的气氛被这声呼啸打破,徐老太赶紧上前打圆场。
“嗨!这位军爷恐怕是有些误会,我们家并不缺这些吃食,你也看见这些大猫,他们会时不时地送些肉食过来,我们自己也有种粮食,产量不错,大人们尽管敞开肚皮吃,不会将我们家的粮食吃光的。”
这时候,林云平也想起来了,时斌之前就说过,这山中的猛兽都听徐家这小女娃的话,时不时送些猎物回来,也是可能的。
但是粮食产量不错,他是不信的。
他这一路过来,还没看见那个地方的粮食没有减产的。
此时时斌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了解林云平心中所想,也并不怪他。
“林校尉,婶子说的都是真的,他们种植了两种新的吃食,即使在大旱的环境下,产量也相当的可观。”
说着,时斌伸手只想远处的土豆田和地瓜田。
“现在它们还在地里,那两片就是。你们进村的时候,村中耕地里种的作物也是这两种粮食。”
然后又从盆里抓出一个烤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