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徐三柳和徐老太失望,三天以后,朱家的媒婆就上门了。
这一次,徐家没有将媒婆打发出去,而是好好将人招待了一顿。
听着媒婆的介绍,徐老太这才知道,原来朱俊竟然就是云桥村那个最有可能考中秀才的童生!
这一下,徐老太对这个女婿那就更满意了。
就这样,两人的婚事很快便定了下来。
接亲的时候,朱俊信誓旦旦地给徐老蔫儿和徐老太承诺,婚后一定会善待徐三柳,一生只爱她一人,绝不辜负她。
说到这,徐老太的眼眶忍不住又红了。
“那个杀千刀的,当年来我们家接亲的时候,可是跪在我们面前,举着手发誓会对我们三柳好,可是昨天我们收到了三妹捎来的口信,那个畜生竟然往死里打她!”
当年徐三柳出嫁的时候,季大夫刚好出诊了,虽然随了礼金,却没有去送亲。
但他也听说,当年那朱俊来接亲的时候,排场可不小,普通的庄户人嫁女儿,男方接亲最气派的也就是一辆牛车罢了。
可是徐三柳当年可是坐着大红轿子出的村。
可把当时村里年龄相仿的小女娘们羡慕坏了。
这么些年,大家一直以为她过得极好,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番际遇。
“那朱家不是在云桥村吗?怎的三柳那丫头却在饶和县啊?”
说起这个,徐老太就更加的生气了,眼睛瞪得溜圆。
“哼!还不是为了功名!“
朱俊和徐三柳成亲的第二年,他便考上了秀才。
这当时在福安村可是传了好久。
原本徐三柳就嫁地就风光,现在又成了秀才夫人。
秀才虽然当不了官,却可以免税。
不仅如此,秀才还有朝廷发放的补贴。
这徐三柳以后的日子,可不就是等着吃香的喝辣的。
福安村的小女娘们说起这事儿,就更羡慕徐三柳了。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朝廷的补贴只给考中秀才的前二十人,也就是所谓的廪生。
像朱俊这样,擦边考中的秀才,是没有资格领取补贴的。
虽然考中了,却是擦边通过的,这让朱俊很不甘心。
可是他所处的环境和他所能接触到的资源,能让他考中秀才就已经是极限了。
想要再继续考举人,不光是钱,他还需要更好的老师,更多的资料。
而这些,他都没有。
抹了一把眼泪,徐老太继续说。
“那时候,三柳每次回来都愁眉苦脸的,我们知道考功名要不少钱,便私下接济她一些。本意是想着那姓朱的能看在这份情谊,对三柳好一些。万一将来他真的高中了,我们虎子说不定也能沾沾光。可没想到,钱花了不少,那姓朱的却在考试前拉了肚子,连考场都没进。”
临考之前吃坏了肚子是徐三柳回来和徐老太说的,也是朱俊告诉徐三柳的。
秋闱三年一次,这次错过了,按照朱俊的想法,再准备三年,自己一定考中举人,到时候,说不定也能谋个一官半职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朱俊的小姑姑给家里来了一封信。
信中,朱俊的小姑姑说自己嫁了个好人家,她那夫婿可以帮朱俊在县衙谋个书吏的差使,这样少说两年,多说三载,以她夫婿的本事,定能让朱俊在县衙做个有品级的小官。
这样,朱俊也算是走上了仕途。
而且有她夫婿的帮助,考举人也更容易一些。
得知这一消息,朱俊连想都没有想,便带着一家老小投奔了他那小姑姑。
作为朱俊的妻子,徐三柳自然也跟去了。
刚开始的时候,时不时的徐家还能得到徐三柳的一些消息,却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只知道她过得还不错。
后来,世道乱了,就再也没有收到过徐三柳的消息。
看婆婆哭得厉害,李氏赶紧递过去一张帕子。
徐老太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
“之前在云桥村的时候,三柳夫妻二人十分的恩爱,所以这些年没有她的消息,我虽然想念她,但也没有特别的担心过。想着那姓朱的怎么说也是个秀才,三柳的日子怎么也不能太差了,哪知道再得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是这番光景了。”
听了这么多,季大夫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唉!人心易变啊!”
大人们在车内叹气,小天宝骑着糊糊在车外也跟着叹气。
听了这么半天,她那没见过面的三姑姑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可是她相公竟然打她,所以那个朱俊一定是个大坏蛋!
揪着糊糊的耳朵,小天宝小声和它嘀咕。
“哼!等将三姑姑接回来,一定好好好教训那个大坏蛋!”
糊糊抖了抖另一只耳朵,表示知道了。
中午的时候,众人在马车里用地瓜饼子对付了一顿,天快要黑下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出了清平县。
原本众人以为他们要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了,小天宝却从鸟儿的口中知道不远处有一个破庙。
跟着鸟儿,小天宝领着徐老蔫儿和赵大狗找到了破庙。
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