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将颤抖的手握成了拳,熊东试图说服自己刚刚看见的都是假的,都是巧合。
可不管他怎么努力,他脑海当中却始终浮现着大老虎那双闪着金光,直直看向自己的眼睛。
那大老虎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威势和一丝玩味。
在那样的目光下,熊东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巨虎嘴下,随时随地都会被一口咬死的兔子。
从没有过的恐惧在心头萦绕,让熊东说不出继续前进的话。
虽然刚刚还信誓旦旦要带着人干一票大的,现在就被吓软了腿,连上都不敢上有损威严。
但丢脸总比丢命好吧!
就在熊东要将取消行动的话说出口的时候,远处信德村的方向却映起了灼灼火光。
火光冲天而起,短短几息便红透了半边天,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小小的火堆能造成的。
看见那火光,邱飞等人也立刻变了脸色。
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非得是谁家的房子着了!
信德村不大,几乎一家挨着一家。
如果真是谁家的房子着了,如果不能及时扑灭,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整个村子都得烧起来。
村里的男人们今天几乎都出来了,村子里是剩下一些妇女和孩子,指着她们灭火是根本就指望不上的。
众人心中都是一紧,只有熊东松了一口气。
可算是有借口跑了!
“村里着火了,大伙赶紧回村,至于破庙里的那家人,算他们运气好,逃过这一劫!”
说着,熊东第一个迈出脚步,朝着信德村的方向跑了。
看见熊东的动作,剩下的人也不再迟疑,紧跟着他的脚步,也朝着村里的方向跑。
十几个人脚步匆匆地跑着,因为每个人都非常的着急,个个都是脚步踉跄的样子,倒也没有人发现,熊东动作间的慌乱。
就在熊东等人往信德村跑走的时候,破庙门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马车上下来,已经骑在糊糊背上的小天宝看了一眼远处的火光,弯了弯嘴角。
小手在糊糊的脖颈之间摸了两把,奶声奶气地开口。
“糊糊,你说怎么会突然着火呢?那些人的运气可真是太好了!”
说着,话语里不免带了一丢丢的惋惜。
正扭搭这往马车旁走的糊糊,点点自己的大脑袋,舌头舔了舔自己的虎牙,表示了对主人话语的认同。
那群人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他本来还以为今天能有一顿夜宵来着,现在看来是泡汤了。
信德村方向的火光在破晓时分完全消失。
待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徐老太第一个醒了过来。
原本以为在马车上睡一夜一定不好受,没想到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这多亏了有糊糊它们,各种皮草管够,才能让他们免于睡在硬邦邦的木板上。
起身先看了看小天宝,见小天宝在李氏的话里睡得正香,徐老太才悄摸摸往马车外移动。
掀开马车帘子,徐老太一抬眼就看见了同样在掀帘子的徐老蔫儿。
老两口不愧是几十年的夫妻,非常的有默契。
看见徐老太和徐老蔫儿从马车上下来,糊糊也睁开眼睛。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叼起了一旁用布条绑在一起的四个陶罐进了山。
等它再回来的时候,其他人也都已经醒了。
接过糊糊嘴里的陶罐,徐大柱兄弟几个将装满了水的陶罐小心翼翼地搬上了马车。
为了不浪费时间,没有再停留,众人一边赶路,一边在车上吃了早饭。
马车哒哒哒地走在路上,走了一会,徐大柱忽然眼睛一亮。
“爹!你看那山脚下好像有个村子,那还冒着炊烟呢!”
听见徐大柱的话,徐二柱从马车里钻出来。
手搭在眼睛上,往徐大柱指着的方向望了望。
“好像真是,你看那烟还挺黑,恐怕是烟囱堵了。不过这村子也太偏了,昨天咱们都没看见,要不然昨天晚上咱们多走一会儿,说不定还可以找户人家借宿呢!”
说着,徐二柱也没有再回马车,而是坐到了徐大柱的旁边。
架着另一辆马车的徐老蔫儿虽然走在前面,但是他眼神儿不行,又走了好一会儿,才远远看见从信德村冒出来的烟。
“还真有个村子,大柱,把这村子记下,等咱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在这里歇一脚。”
听见老爹的吩咐,徐大柱高声回应道:“记住了爹!”
等两辆马车相继从村子旁边走过,走在最后的糊糊和小天宝停下了脚步。
在路边找了一棵树,糊糊抬起后腿,正准备撒尿做记号,耳朵却突然一紧。
感受到主人拽着自己耳朵的力道,糊糊知道,它要是敢尿,恐怕直到回家,主人也不会再让自己靠近了。
从善如流的将抬起的后腿儿放下,糊糊转回身,一爪子朝着树干拍去。
只听“咔吧咔吧“几声脆响,大腿粗的树当即朝着一旁倾倒。
而留下的树桩上,则刻着深深的爪印。
记号留下了,不理会倒在一边儿的树,糊糊驮着小天宝,几个跳跃便追上了已经走出去好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