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褚中杰对于这一场战斗有着近乎盲目的自信。
不管是城外的那些难民,还是溪宁王派来的军队,甚至西夷的士兵,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在褚中杰的认知当中,那帮难民的战斗力甚至还比不上路边的狗,根本不足为虑。
而西夷国力弱小,在以往苍泰和西夷的战斗当中,西夷几乎没有过胜利,所以也不用放在心上。
最为棘手的应该就是溪宁王的军队。
但是褚中杰在丰宁郡经营数年,自信不管是天时、地利还有人和,自己都要略胜一筹。
因此,那些朝着丰宁郡城门冲杀上来的敌人,在褚中杰的眼中都是一个又一个的人头,也就是一笔又一笔的军功。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褚中杰想象的那般美好。
难民们虽然因为长期饥饿,似乎没有什么战斗力。
但是将死之人还有回光返照这一说呢!
生死关头,这帮难民还是被逼出了些许潜力。
不再继续躲避,有的难民甚至也捡起地上的刀砍杀起来。
他们的刀尖儿没有冲着逼迫他们的溪宁军和西夷军,而是挥向了丰宁郡守备军。
其实他们的想法非常的简单。
如果和溪宁军和西夷军作对,他们立刻就会被乱刀砍死,可是如果他们真的破开了城门,说不定还可以活。
而西夷军也没有褚中杰想象的那般弱。
因为他们用上了一种新的武器,一种填满了类似软筋散这用药物的药包。
药包绑在羽箭的尾部。
当羽箭射中目标,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哪怕什么都没有射中掉在了地上。
包着药的布包也会因为震动散开。
当布包散开,包里的药便随着风飘散开来。
很多守备军都被那药粉直接扬了一脸,没多一会儿就瘫软在地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药西夷似乎并没有太多这样的药。
然而,即使是这样,守备军也大受打击,人数锐减。
而那些被药放倒的守备军,最后的命运无一例外,全都被乱刀砍死了。
“杀!给我杀!人呢?人都死哪儿去了?”
小天宝昂着脑袋看着城墙上,可以看见攻城的一方已经架上了云梯,越来越多的人已经爬上了城墙。
一刀将一个刚刚爬上城墙的溪宁军砍下去,已经杀红了眼的褚中杰愤怒地吼叫着。
吼完,回手又将一个已经半只脚迈上城墙的西夷兵又推了下去。
“大人!没有人了!所有的守备军都在这儿了!就连城里的壮丁都已经来了!”
离得褚中杰最近的一个守备军士兵举刀挡住一个难民砍下了的刀,然后一刀将那人的肚子豁开,抽空回答了褚中杰的话。
听见手下的话,褚中杰瞪大了眼睛,朝着周围查看起来。
看见不少混杂在守备军中的城里的普通百姓,直到这个时候,褚中杰终于慌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似乎低估了敌人的战斗力。
或者,他高看了自己和守备军的能力。
越来越多的守备军倒下了,就靠着城中那些普通人,如何能抵挡得住越发强悍的敌人的进攻。
这个时候,一个念头从褚中杰的脑海当中闪过。
他得逃!
他还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和这座城一起死在这儿!
这么想着,褚中杰反击的动作便小了起来,甚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从城墙上退了下去。
一从城墙上退下来,褚中杰便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将自己身上的铠甲给脱了下来,从地上捞起一件普通百姓的外衣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顺便还从衣服主人的身上摸了一把血涂在了脸上。
做完了这一切,褚中杰就趁着混乱潜回了自己家中。
原本就逐渐陷入了被动局势的守备军,因为没有了指挥官的缘故,溃散的速度更加的快了。
就在褚中杰回到家中,正迎上带着金银细软准备跑路的廖久明和廖久珠兄妹俩的时候,溪宁军和西夷军终于破开了城门。
城门打开,敌人举着大刀呼喊着冲了进来,结果刚刚冲进来就急急放缓了脚步,最后停在了城门口。
后面跟着冲进来的士兵们没有想到前面的人会忽然停下。
要不是反应快,说不定自己的刀尖儿已经插进了前方战友的体内了。
冲在最前面的那十几人看着伫立在自己面前的大老虎,个个心中胆寒。
照理说他们刚刚经历过异常血腥的拼杀,现在应该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状态才是。
可是当他们冲进城门,看见眼前的大老虎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凉气从后背窜了上来,整个人都止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深深的恐惧袭上心头,让他们不知不觉便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士兵紧张又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老虎。
然而跟在后面的士兵却根本就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不耐烦地催促着。
“怎么不动?杀进去啊!往前冲啊!军功不想要了?”
敌方的指挥在后方,显然也不知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