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凝真下班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口袋里面还有一粒巧克力球,她将巧克力球放到办公桌上,又想起了林巧儿跟她说喜欢这款巧克力球的神态。 难得的生气跟开心。 她好不容易才打开她的心防,但也仅限在这个诊疗室内…… 希望她早点醒来,等到那时候她再买她最喜欢的花跟巧克力球去探她吧。 将巧克力球放在桌上的兔子摆件怀抱,方凝真跟它们作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下班回家。 经过附近楼的巷子时,她的余光扫到了里面的人影,走了几步大脑反应过来,她脚步停住了,倒了回去去确认。 果然,是今日重逢的熟人,王伟业。 又那么巧?她正这么想着,就看到王伟业举起了一旁的石砖举了起来,她这才看到,他前面还躺着一个人。 他要干什么,不言而喻。 “王sir!”方凝真连忙叫住了王伟业。 王伟业举高石砖的动作一僵,上半身扭转,漠然的眼神投向了方凝真,过了阵子,才如梦初醒般偏偏了头,哑着声说:“方医师。” “我…不是想妨碍你做事,但是,他已经没有行动能力了,你不可以再对他进行过激行为了。”方凝真以为他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好心提醒。 王伟业不自然地动了两下,看到了自己手上的砖石,砖石下自己手沾上的血迹,再转身,是倒在地上时不时发出几声□□的男人。 他都做了什么? 他猛然丢掉了砖石,懊恼地跪下,不断摇着头。 事情好像并不是她判断的那样。看王伟业这个情态,方凝真感觉到了熟悉,如她接触过的病患一样的熟悉。 她悄悄地拿起了手机,观察着现场环境,暗暗按下了报警的号码。 在要拨打的那个瞬间,她认出了地上那个男人的脸。 又是个熟人,今天在病房外扬言她就是骗子,是她导致自己女儿跳楼的林巧儿的父亲。 她暂停了自己的举动。 “王sir,到底,发生了什么?” - 前不久才关上诊疗室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 王伟业跟着方凝真进去,马上就被桌子上的巧克力球吸引了注意力。 他知道的,它是怎么样的滋味。 “洗手间在那边。”方凝真示意。 王伟业顺从地进入洗手间,洗干净了手上的灰土、血迹。 出来,他看到方凝真已经坐在了办公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他。 他犹疑着,坐到了她对面的椅上,但是再次申明:“我没病。” “好。”方凝真面对这样的病人也不少,温和地点点头,并不要求一下子矫正他的认知,“就像上次那样,当朋友聊天吧。” 一如两年前初识一样。 王伟业依然没朋友,但或许是因为说这个词的人是方凝真,他的情绪竟然平静了些许。 “头先的事,你自己还记得几多?可不可以尽量详细点话我知?” “我在医院听到,他觉得他女搞成现在这样是因为你,要找你算账,我很担心他真的这样做,所以,就一直跟着他,然后……然后我听到你喊我,他已经躺在地上了。不是我……是我……错了?” 开始的讲述还算镇静,但随着陈述复盘,他的声线就越抖。 “首先,我没看到全部事发经过,所以,我们不排除有其他的情况发生过。然后,我要肯定你,多谢你,因为今晚你的行动主因是想保护我,对不对?” 王伟业用一种探寻的目光看着方凝真,像个做错事急待宽宥的孩子。 他迫不及待点了点头。 “你成功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可能已经遭遇危险了。你没错的。” 方凝真再次加重了肯定的语气。 “我没错……我没错……”王伟业收回了目光,沉浸在了自己世界里,喃喃自语着,五官也渐渐松缓。 “我还想问一下,你之前还有没有发生过这种,嗯,断片的经历?” 思绪一跳,似乎要想起什么,但随即又被压下去。王伟业张口欲言,又停住。 “没关系,你慢慢回忆一下。”方凝真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做人要直!你快点同人坦白!敢讲大话我就打死你!”爸爸也在一旁帮腔呵斥着。 于是,他很肯定地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