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过失态,也没顾上她弟的自尊心,于是勉力压下了怒火。 “你们别带我走...你们知道我哀求了多久,工头才留下我的吗?”轻旭东说着大哭起来,眼见他的工头和工友不再看他,纷纷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急得手足无措。 “有你大姐在,你无需哀求别人。”轻初气得不轻,连扯带拽的将轻旭东拉上了白锦的车。 “大姐,我是家里唯一的男孩子,我才应该撑起家里的天,而不是让什么都落到你那个柔弱的肩膀上!”轻旭东跟他姐坐到了后座上,他不知道他大姐带来的两个男人都是什么人,所以刻意压低了声音。 “我柔弱吗?我到底应该表现得多坚强,你才能给我足够的信任?我是饿着你们了,还是冻着你们了?”轻初也压低了声音,这算是家丑了吧。 “就是因为没饿着,没冻着,我才晓得你多么辛苦!”轻旭东眼见他大姐逐渐冷下了脸,越说声越小。 轻旭东从小就怕他大姐。 “只要你能考上心仪的大学,我就不会觉得辛苦,我会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你不要让我的诸多努力,都看起来像个笑话。”轻初不想再在人前继续这些话题,双眼冷冷的瞪着她弟。 轻旭东到底是绷不住,开始跟他大姐求饶:“大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轻初一见她弟服软了,立刻就心软了,语气也就软了下来:“你都把大姐急死了!” “我错了...大姐你别生气了。” 轻旭东一直不住的认错,紧着给他大姐擦眼泪。 将姐弟俩送回家之后,白锦又把江离也送回了家。只是他没有走,决定干脆就在江离家睡一晚。 江离很讨厌白锦的叨扰,又不好把他撵走,毕竟他帮了大忙,又开了很久的车,现在也是深夜了。 “你看你那个嫌弃的眼神儿,我今儿个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白锦说着开了一罐啤酒,往沙发里一窝, “有,有,你是大功臣。”江离也开了一罐啤酒,之后到白锦的罐子上磕了一下,“...今天多谢你了。” “哎呀,江离,这可不像你啊,怎么叽叽歪歪的,咱们谁跟谁啊,说这话多外道啊...”白锦说完仰脖‘咕咚咕咚’喝了半罐啤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之后笑得一脸奸邪,“...哎?我看这个嫂子就是一小辣椒哇,她呼她弟那巴掌,我看着都麻了半张脸。” “我也是第一次见她这样,估计是急狠了。”江离有些好奇,不知道轻初到家之后,会怎么收拾她弟。 “这个小姑娘儿性格怎么样啊?”白锦问完开始审视江离的表情,想要确定江离的认真程度。 “她很乐观,也很温暖,我跟她相处很融洽,也在同一个频道上。”江离隐约猜到白锦想要说什么,仍是坦诚相告。 “那还不错...”白锦第一次听江离这样谈论一个女人,直觉他对待这份感情应该是挺认真的,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又开口,“...她对你了解多少?” “不甚了解。”江离说完直接将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不确定轻初能够全盘接受。 其实从最初开始,江离就觉得对轻初不太公平,可是他舍不得这份温暖,而且变得越来越贪婪。 “你是不是该趁着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先跟她好好谈一谈啊。”白锦跟江离认识得有八年了,他自认无法彻底看清这个人。如果轻初和江离要走得长远,那么江离势必要将自己不堪的模样都让轻初见到...... 对于江离这个救命恩人,白锦一直是心存感激的。他不想看到有朝一日,轻初会因为江离不堪的一面弃他而去。 很多能维系多年的朋友关系,都是因为即使见过彼此最不堪的一面,仍然不会离去。 然而爱情,白锦不敢奢望。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公司破产了,无法维系住林达丽高消费的生活状态,这个女人是否还会甘愿当他的妻子...... “嗯,我正有此意。我想将选择权交到她的手上,想给她多些时间考虑。” “你是真的动情了?我天呢,我们的铁树终于开花了!这下我媳妇应该放心了,她总觉得你馋我,把你当成假想敌,总说她没你长得好看......那美容院的卡都办了十多张了,我都愁死了。窝草,第一次听你谈女人...你知道女人的胸部长在什么位置吗?” “我弄死你。” 2016年3月 腹部被捅了两刀的白锦,奄奄一息的躺在马路边的草丛里。 现在是深夜,根本没有行人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