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酒正玩得眉飞色舞,一听要喝药,就瘪着嘴道:“不要喝药药,药药苦!我要骑马马!”
“马马,驾!”
李休语欲哭无泪。
若大祭酒真是个小孩子倒也无所谓,或者是瘦弱的老头子也还好。
可人家大祭酒可是实实在在八尺大汉啊!..
看上去岁数大了,平时穿得也宽松,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可实际上,体重稳稳超过一百六十斤。
给一个一百六十斤的大汉当马马,这可是个体力活!
他只能将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关忘文。
还好关忘文早有准备,摸出了一串从山下镇子里买到的糖葫芦,摇着道:“小无思乖,喝完药药,咱们有糖葫芦吃哟。”
大祭酒看到糖葫芦,两只眼睛就移不开了,又转眼看看黑乎乎的药汁,一脸的犹豫不决。
“你不想吃糖葫芦吗?那我吃了哦?”
关忘文将药放在桌子上,撕开了包着糖葫芦的糖纸。
“不要,我要吃鲁鲁(糖葫芦)!我的鲁鲁!”
大祭酒见状立刻就急了,看样子就要扯开嗓子哭了。
“那你先把药药喝了,我就把鲁鲁给你。”
大祭酒犹豫了许久,才点点头:“好,喝完药药,就吃鲁鲁。”
他从李休语背上爬了下来,李休语立刻跟条死狗一样趴在了地上。
“马马不许趴着!马马趴着会死掉的!”
李休语只好再次强撑起身子趴好。
看着大祭酒皱着脸,喝一口药吐一下舌头,一直在一旁看着的余秋风靠过来小声问道:“怎么喝了两天药,西门一点都不见好?”
关忘文斜了眼他:“你问我我问谁?”
“你说,要不要去京城叫几个太医过来,让他们看看?”余秋风刚说出口便自己否决道,“算了,堂堂大祭酒要是被其他人看到这副模样,西门哪怕恢复了,也要跳江自尽。”
关忘文小声道:“要不……按我早上说的试试?”
余秋风脸色一变:“小子,你最好放弃这个想法。老夫可从来没有听过开颅放淤的法子。你万一闹出个好歹来,欧阳还没去呢,西门先去了……到时候,你怎么跟朝廷交代?怎么和天下读书人交代?”
关忘文想想也是,现在大祭酒只是神志不清,人可是活蹦乱跳的,如果被他这么一动手出事了,那他估计也得去京城天牢山下吃牢饭了。
一个谋杀大儒的罪名肯定是逃不过去的。
“再等两天看看吧。”
余秋风无奈道。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
柳三问总算也醒来了。
一醒来,他便连问三句:“欧阳先生如何了?渡劫可否成功?……不对,我师父人呢?”
为了不让柳三问看到大祭酒目前的状况,事先就把的他换到了其他房间。
还好柳三问暂时还下不了床,在关忘文和余秋风一顿忽悠后,柳三问总算相信大祭酒全须全尾一点事都没有,只是出去办点事而已。
可随着柳三问的身体渐好,两人发现应付起来越来越难了。
每天柳三问见他们第一句便是:“我师父可回来了?”
他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师父,每天在离他五米远的房间里骑着人形大马玩。
又过了七日。
柳三问已经能下床了,虽然走动还有些吃力,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着急的却是余秋风和关忘文几人。
岳麓书院就这么点屁大的地方,要是让柳三问看到大祭酒的真实状况……
而且以大祭酒现在的样子,想要给他换个地方可不容易。
哭闹是小事,倒地撒泼打滚也能接受,可闹出个失禁来,在场的三位都有些头疼。
“要不,一棍子干晕再挪到其他地方?”
李休语手刀一挥,就被余秋风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人颅骨里有淤血,你还一棍子干晕?你是怕他恢复得太快了?”
李休语捂着脑袋,讪讪道:“也是……要不,下点蒙汗药?”
关忘文扶额摇头:“拜托,人家只是神志不清,身体没毛病啊!那是正儿八经的儒家亚圣!你见过哪个亚圣能被蒙汗药干倒?”
李休语想想也对,他无奈地摊开手道:“那我就没啥想法了,你们看着办吧,他马上就睡醒了,我得乖乖去当马马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转过身道:“我突然想到一个法子!”
关忘文和余秋风一起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釜底抽薪!既然动不了老的,那就动小的。”李休语一副凶相道,“给柳三问再来下狠的,让他再躺个十天半个月……”
“滚!”
关余两人一起伸出手指为他指明了滚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