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赵德昭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今年商行的利润至少也在两千五百万贯以上。 这收入已经超过往年两年,甚至三年的三司总收入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三司今年的收入就算是特娘的零,他也不在意了。 连赵德昭都吐槽,三司收的税务绝对有问题,全国的财政比不上一家商行的三分之一利润上缴,偏偏老百姓还都觉得税重,两税法就是一坨臭狗屎! 只是你问他既然两税法有问题,要怎么改,他就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汇成一句:问我三叔去,他肯定懂。 而他不在意,那些文官可不敢不在意,眼看着赵匡胤已经过上了天天背书包去上学的日子,整个过得跟个三好学生似的,满朝文武,尤其是文官可都慌了。 这种蒙学一样的东西,岂是官家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开国君主听得东西? 除了诗经之外,几乎一丁点正经的圣人之学都不教的学校,这不是歪门邪道是什么? 甚至那诗经也不好好教,都不要求背诵。 文官们愁啊,闹心啊,一把一把的薅头发啊,再这么下去,这官家可就彻底的被秦王殿下给带跑偏了啊。 几日之后,也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了一波十余个所谓的名儒宿老,据说各个都是才高八斗的人物,直接闯进了小学,要求见赵匡胤。 “听闻殿下日日沉迷于这等旁门左道之学说,草民斗胆,愿冒死劝谏陛下。” 赵匡胤也不生气,他当然知道这帮所谓的狗屁宿老,方正,都是文官们找出来的刀子而已,笑呵呵地道:“朕听着这小学老师们所讲授的东西倒是很有学问,几位老者,要如何证明,他们是左道之学呢?” “草民愿与这学校的老师辩论经典。” 噗呲一声,赵匡胤却是一个没忍住,乐了。 真是,不要个B脸了啊。 虽然确实是不认识这些老头,但能被这些文官集团在这个时候找来,还敢直接冲着自己叫板,不用说,肯定至少也都是些有点名气的所谓儒者,而且八成岁数都在六七十岁以上。 在古代,七十岁的老年人可以横着走了,就算是指着赵匡胤的鼻子骂,以赵匡胤一直以来苦心孤诣地营造出来的形象来说也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所以一定程度上他们确实是可以肆无忌惮。 换言之,这些老东西很有可能都是白首穷经数十载的老学究。 而小学这边呢?哪有一个是正经读书人? 即便是那些禁军出来的,也一定是学得不怎么样的,毕竟真正学得好的人肯定都在开封混了啊,没理由不远千里的跑到扬州来出差。 而且普遍都是些二十多岁,甚至还不到二十岁的孩子。 一群白首穷经的老东西,找到自己,要跟一群二十来岁,非读书人出身的小学老师辩经。 脸呢? 然而赵匡胤非但没有恼,却反而很高兴地点头同意了,道:“正所谓,理越辩越明,春秋战国之时,诸子百家也都是靠辩论来争一个对错,我看,很好么,伱们这些儒家的贤良方正,愿意和先圣一样,重新与这新学进行辩经,这很好啊。” 这话一说,一众老东西的脸都紫了。 哪来的什么新学啊? 怎么就诸子百家了? 儒学乃是华夏正统,怎么就又变回诸子百家了? 然而这还没完,就见赵匡胤沉吟一会儿后接着道:“本来,我还想等三弟回来之后,再把这屎盆子还给他,可既然他那么忙,这擦屁股的事儿,还是我替他来吧。” “既然要辩经,光你们几个在小学辩,那又有什么意思?要辩,就要全民参与么,此前在开封的时候,不是有近万人上京城告御状,要求朕拨乱反正么?” “可是我一来这扬州,嘿,居然还有几十万人劝我将新政定为常例。你们说,到底哪个才是民意呢?我看啊,都是民意,但既然这两个观点是截然相反,嗯,理不辩,不明么。” “明日,在外城画出一片地来,要我说,就把这一万人带出来,让他们分散道城外的数十万百姓之间去,让他们也一同辩论一下么,我也好看看,到底他们谁说得,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