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看不见我大哥……”
“扑哧。”说书人当即掩嘴失笑。
“好了,不用糕点,只是路过,我们并不能待很久。”八尊谙摇着头,给几人倒起了酒。
花草阁三层,顿时安静了下来。
落针可闻。
“哇!”
那失控的哭声,脱离了隔音结界,阁楼的一二层都能听到了。
白夜子大人……
哭了……
嚎啕大哭?!
这可太惊人了。
然而楼下十三绝色面面相觑,闻若未闻,都不敢上去打搅欢聚。
“呜呜,多留一天,就一天!”三层阁楼,白夜子抱着八尊谙的小腿,软倒在地,泣不成声。
“啧啧,多大个人了还哭,你臊不臊呀?”说书人翘着修长玉腿,看得不住咋舌。
“要你管!”白夜子凶着偏头,扯开嘴角龇他,却半点凶意没有,只有可爱。
“你瞧瞧你这鼻涕泡,简直跟三十年前的一模一样,来来来……”说书人掏出了留影珠,“哥哥帮你拍下来,交给你花草阁的十三绝色去传阅。”
“啊!宁红红,我杀了你!”
“诶,逮不住~”
说书人搬起凳子贴在屁股下开跑,白夜子抄过盘子光脚就追。
两大太虚,绕着花草阁屁大点地,乒乒乓乓砰倒了一地瓷器,兜绕了足足十八个圈,愣是没能摸到对方。
黑夜子都要被转晕了。
但今日大哥前来,自己都险些绷不住,妹妹注定失控。
她心底高兴,望着那嬉戏打闹的画面,仿佛回到了从前,也不再说教些什么“不甚文雅”之类的话了。
“大哥此次过来,所为何事?”黑夜子望向了这张久违的熟悉又显得陌生的脸。
八尊谙放下酒杯。
白夜子也就跟着停下了追逐,蹿到了桌边又抱起了大哥的腿,小猫咪一般抬起了头,眼含期待和崇拜。
八尊谙没办法,只能揉揉她的脑袋,换了个说法:“一来,主要是过来看看你们,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
“嗯嗯。”白夜子顿时破涕为笑,满眼幸福。
八尊谙脸色这才严肃了下来:“二来,次要的,香杳杳出事了。”
“香香姐?”
白夜子噌一下从地上弹起,闪到了床边去,“哪儿呢,在哪儿……”
黑夜子无奈扶额,从怀中摸出了一枚玉简递过去,凝声道:
“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正想传给说书……”
“香香姐所在的幽桂阁被端了,出手的应该是骚包老道本人。”
“如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也是被天机术困住了,大哥这才感应、联系不上她。”
玉简上记载了玉京城发生的一切。
不出意外,几日后这些信息将引爆整个中域,人尽皆知。
但道穹苍行动太过迅速,且没信任任何人,亲自动手,因而目前知晓内幕的,没有几个。
黑夜子顿了下,再道:
“花草阁的李富贵,目前在受爷的天上第一楼,就于玉京城办事。”
“他收到了香香姐的传讯——若不是香香姐最后有这一手,我们现在可能连一点信息都还不知晓。”
“李富贵那边已经在谋划了,但对手是骚包老道的话……”
黑夜子不抱任何幻想。
区区一个李富贵,根本干不过十尊座,何况是神鬼莫测道穹苍。
“那家伙出手,不止这么简单的。”
八尊谙放下玉简,低下了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花草阁三层再次安静了下来,无人敢出声打搅,白夜子蹑手蹑脚端着酒壶,去旁边蹲着温酒了。
“徐小受如何了?”不多时,八尊谙抬眸问道。
“受爷败了圣帝麒麟和北氏残魂后,重伤之躯,应该是遁入他的小世界里休息了。”
“这么强?”说书人掩嘴,一路从南域走来的虚假信息,竟有些是真的?
“哼,受爷早超过你了!”白夜子不止何时出现在了旁侧,瞪了他一眼,倒完酒后又揪住他大腿的肉狠狠旋转了一把,以报方才之仇。
“嘶。”说书人倒吸凉气,拍掉了手后,才嘀咕了句,“又不是谁都喜欢修炼……”
白夜子一愣,抿抿嘴,没有说话。
八尊谙轻敲着杯子,忽而转眸,望向了面前三人:
“记住这句话,不论过程如何曲折,不论中间发生了什么,老道亲自出手,目的只有一个。”
“他不屑于去针对其他人,之前只是为我,现在,则多一个徐小受。”
受爷……
配吗?
白夜子微愣,眼含不解:“可是,他现在出手对付的是香香姐,这和大哥你,还有徐小受,有什么关系?”
八尊谙微摇头,掌心中翻出了两枚门状玉符:“我现在有次面之门,掌握着虚空岛外岛,他找不到我。”
言罢,他将这两枚玉符递过去:
“半月居不一定安全了,骚包老道连幽桂阁都动,指不定什么时候对你们动手。”
“这玉符拿着,关键时刻捏碎它,能接引你们上虚空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