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成这样,当然没办法继续盯梢。
再说,这边的路人都认出他们了,人拐子,淫贼,偷盗,诱骗良家少女……
这种都是见一次别人要打一次的过街老鼠般的存在,他们敢肯定,只要他们再出现在这一片,这当街被打都可能是轻的。
要是被愤怒又正义的人套了麻袋扔到哪个阴沟里,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小命着想,他们一个个忍着痛,费尽辛苦回去后,就痛哭流涕再也不要做这种营生了。
沐清瑜在威武侯府里陪着外公说说话,也顺便看看那边的整体状况。
几个月过去,现在的威武侯府,再也不是那个狐兔出没,断垣残壁,院墙破损,小径荒芜,杂草丛生,一些调皮小子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了。
外墙不但将倒塌破旧处重新修了一遍,还加高了。
院内也进行了清理。
如今裴府不再只有四五个老仆,又新买了两批奴仆,负责洒扫,整理等一应事务,这些人都交由那五个老仆统一管理。
裴霁也劝沐清瑜,地方能住就行,就算把威武侯府恢复成原样,但是,侯府如今后人凋零,也恢复不了过去的荣光了。
不用费这个心思。
沐清瑜笑着告诉他:“外祖父,有您在,裴府就在!再说,还有舅舅呢!”
舅舅这两个字,让裴霁变得沉默了。
他艰难地道:“十几年了,杳无音讯。渂儿他还活着吗?”
沐清瑜安慰地道:“我已经派人去寻找舅舅的消息了。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回来,但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不管如何,我都会把他的消息打听出来。”
裴霁神色悲伤,却还强忍着道:“瑜儿,如果你舅舅还活着,又怎么会没有片言只语送回来。希望只怕是渺茫了。”
“我不管是不是渺茫。舅舅去了哪里?如今身在何方?是已经在阵前壮烈,还是仍然活着,我们都需要一个答案!”
裴霁轻叹,京城里百姓休养生息,岁月静好,可是边境上,每有一场战争,不论大小,总有伤亡。有些阵亡的将士,能够马革裹尸还;有些却只能就地安葬,青山埋忠骨!
十几年过去,边疆大大小小的战事,何止经历过数百起?要寻找一个人,一个在战场上的人,一个在战场上并不怎么出名,一个在济济军中,犹如大海之中一滴浪花的人,谈何容易?
沐清瑜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伏在他的膝前,微笑着道:“祖父,我的人会打探出消息的。无论生死,我们都要接舅舅回家!如果威武侯府凋敝了,不是以前的样子了,那舅舅回来之后,岂不是很不习惯?”
裴霁苦笑道:“威武侯府三代无人袭爵。等我死去之后,这圣上所赐的威武侯府,就将收回!”
“外祖父,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们好好的守好这威武侯府,等舅舅回来!其他的都别多想,过好眼前的日子。”
裴霁点了点头,他只是想到了儿子和早逝的女儿,一时伤感。
其实自从认回沐清瑜之后,他早就不是那个数着日子一天天,等死的老头了。
祖孙两个说了一会儿话,得知裴霁不但把原本的铺子经营的有声有色,还把周围生意不好的铺子给盘了下来,扩大了生意。
外祖父这分明是被耽误了的经商天才呀。
他现在才五十多,这年纪,大有可为!
那么以后,只要舅舅裴世渂还活着,哪怕在战场上遭遇不幸缺胳膊少腿,他一样可以过得很好了,这样,沐清瑜也放心了。
傍晚,江阑来接人,沐清瑜回去沐宅。
马车停在门口,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觉到了异样。
她看江阑:“那些人呢?”
江阑一脸正气:“哦,你说那些这几天鬼鬼祟祟在门外守着的那些人?这些人可都不是好凉啊,一个是淫贼,当街对一个大娘动手动脚;一个是那淫贼的同伙;一个是人拐子;一个是人拐子同伙的;一个是偷东西的,一个是诱骗少女的。这不,他们的事全都犯了,今天那些人都被打跑了!”
沐清瑜:“……”
她道:“干得漂亮!”
既然是安王府里派的人,大概不会善罢干休,不过没关系,她不怕!
得到夸奖的江阑很高兴,飞扬的唇角压都要不下去。
沐清瑜道:“帮里的兄弟呢?”
“他们已经进宅子了,我让他们负责护院。”
沐清瑜点点头,她是不需要护院,不过明沁雪需要!
走进院中,推开内院的门,沐清瑜发现多了一个人。
一个青衣丫鬟,不是茗儿,不过在院子里和茗儿相处得甚是愉快,不时传来“咯咯咯”的清脆笑声。明沁雪坐在树下看书,这两个小丫头说的热闹,也不时笑看一眼。
一见沐清瑜,她就走过来,福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