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的镂空,要发现一处不妥,并不那么容易。
要不是沐清瑜如今达到超一流大圆满,五感惊人,目光如电,大概要一处一处进行排查确认。
但是此时,她很确定,这处镂空处,有问题。
如果不注意看,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沐清瑜的目光很锐利,鼻子很灵敏,那处的木质靠里,颜色至少深了一个度。
没有异物,只是,被异物浸染过。
鼻中能捕捉到的气息也极淡,若是粗心一点,也许就会忽略。便算没有忽略,若是不通医理的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沐清瑜恰好通医理。
她没有动那屏风,屏风在她的院里,离裴霁远着呢。
沐清瑜关上门,转身出屋。
这时,周沉终于到了。
这个老管家今天一把老骨头都差点跑散了,好在沐清瑜体贴,派人去接。
周沉回来的时候,沐清瑜正在偏厅里等着。
得知小小姐在等着自己,周沉下了马车后就直奔偏厅。
“小小姐,老爷怎么样?”
沐清瑜道:“暂时无事!”
周沉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是他很快又捕捉到这话中的重点:“暂时?”
沐清瑜道:“嗯!不过周爷爷放心,我会请来最好的大夫,定会治好外公的!”
知道小小姐本事过人的周沉心思稍定。
沐清瑜问他:“周爷爷,裴府与山阳伯府以前有过过节吗?”
周沉抬起头,满头雾水:“并没有啊!”
他又补充道:“不但没有,以前家主和山阳伯关系还不错,赵伯爷早前和家主同在一个营中任职,常在一起喝酒。只是后来,威武侯府没落,这关系就断了许久!家主是个要强的人,落魄之后便不想去看人冷眼,主动断了与山阳伯的关系。”
沐清瑜道:“那这次为什么……”
周沉道:“这次山阳伯登门拜访,家主很高兴,两人见面很亲热,一直在叙旧。”
他又道:“要不是两人相谈甚欢,对于山阳伯的礼物,家主是不会收的。山阳伯走后,家主还叫我去库房看看,选什么礼物以便回礼,还说三日后他便去山阳伯府拜访!”
沐清瑜点了点头,道:“两人一直相谈甚欢吗?中间可有什么不愉?”
周沉摇头:“他们只叙旧,说到旧事,既感慨又怅然,并没有什么不愉!家主带山阳伯参观了几个院子,山阳伯还说家主的义腿让人完全看不出痕迹,他也算苦尽甘来!”
沐清瑜道:“我知道了!”
周沉疑惑地道:“小小姐,你是觉得家主昏迷,是中毒?与山阳伯有关?”
他沉思着:“但是山阳伯过府,除了送礼,叙旧,什么也没有做。整个过程老奴都在,他们喝的茶,都是老奴亲手端过去的,家主和山阳伯出外的时候,老奴也是全程陪同!家主为人谨慎,不要说山阳伯没有机会下毒,就算有机会,家主定也会察觉的!”
沐清瑜叹了口气:“周爷爷,山阳伯上午来访,下午外公昏迷。虽然未必是山阳伯做的,但是,这时间也太紧凑了。所以我想多了解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原因!”
周沉道:“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要真是山阳伯做的,家主会多难过!山阳伯走了,他还对老奴说,这么久来,这是唯一一个上门的朋友!”
沐清瑜打发走周沉,去换了身衣服,离开裴府。
山阳伯府在几条街外,虽是同属一片区,离得却不近。
沐清瑜出现在山阳伯府主院的屋顶。
她善于隐匿之术,更何况武功已经更上一层楼,虽是大白天,也不担心会被人发现。
赵熙泰五十岁左右,身材颀长,竟没发福,看着颇有威仪。
此时,他在正屋中,他的面前,跪着一个男子。
那男子三十余岁,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
赵熙泰指着他的鼻子骂:“你看看你,如今都三十有二了,儿子都多大了?还成天无所事事,你这样子,还妄想继承伯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其子赵绪安小声嘀咕:“你要求这么高,谁能达得到?”
“你说什么?”
赵绪安忙道:“儿子说,爹说的是,儿子无能,给爹丢脸了,儿子以后定会奋发上进,让爹爹不再为儿子担心!”
这话态度极好,赵熙泰却气笑了:“你哪一次不是这么说的,但是哪一次改过了?如今,你又拿这一套来糊弄我?”
赵绪安道:“爹,你还要儿子怎么做?这么多年,儿子一直照你的吩咐在做事,儿子不如爹本事大,可是儿子也尽力了。儿子劳心劳苦,爹爹从没有夸奖过半句,可是二弟三弟,爹爹却从不吝夸奖之词!”
“反了你了!”见儿子竟然顶嘴,赵熙泰更怒了,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