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氏深觉有理。
可不是吗?
虽然今天一见,沐清瑜竟然能和户部尚书的夫人,大长公主的儿媳、离阳侯夫人那般熟悉亲热,可她和孤女没什么区别,外家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残废糟老头子,谁都能踩上两脚。
可晗儿不一样,老爷看重,这可不是谁想踩就能踩的!
虽然这中间有些偏差,人不是梁王所救,但还有皇上做主呢,当然,这中间怕还是要先去打个时间差。
得让皇上先先入为主。
她心里一急,立刻道:“停车!”
马车停下,她探出头,对护着马车行走的家丁吩咐道:“去告诉老爷,小姐又昏迷了,怕是要请御医!”
家丁应声而去。
跟在马车外的莲香有些吃惊地睁大眼睛,小姐又昏迷了?她压根就没昏迷过呀!
她总觉得身上凉飕飕的,让她心里极是不安。
马车又继续前行,车内,母女两个各有心事,气氛显得有些安静。
过了一会儿,章氏道:“这事咱们得好生合计!”
傅语晗露出一个笑容,柔声道:“母亲,今天莲香的表现很好,她爹不是娘西街店子里的掌柜吗?娘要破费赏些银子了!”
章氏心领神会地道:“放心,晗儿,这些事母亲会处理的!”
家丁跑回定远侯府报信,却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定远侯府也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柳氏打发走了章氏母女,深觉晦气,又想起自己前院还有满堂客人,急匆匆的回来时,听到府门口一阵喧哗声。
这喧哗声显然不是因为来客,倒好像有人要闹事一般,不少客人停下脚步。甚至有人转身往府门口看去。
门口安排的都是定远侯府老城持重,机灵敏捷的下人。
按说如果有人闹事,他们直接便会处理了,把人驱赶开或者拿下。
怎么的,竟然还会闹成这样?
柳氏心中不悦,今天是他的宝贝金孙百日,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府门大开,柳氏没做停留。她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定远侯府门前闹事。难道他们不知道定远侯府与宫中的宁妃娘娘是什么关系?与皇上器重的大皇子是什么关系?
简直是不知死活!
门口,并不是他以为的来了很多人闹事。
只有两个人。一个二十余岁的妇人,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妇人身子娇弱,脸容娇美,尤其是一双水雾朦朦的眼睛,我见犹怜。
孩子浓眉大眼,似还不知事,一双眼睛到处打量,透着新奇。
两人衣着普通,不是很寒酸,不过在这高门贵客满堂的定远侯府门前,却显得不够看。
倒也不是家丁不给力,连着柔弱妇孺都没办法对付。
而是因为那妇人手中握住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把匕首就对着她白皙的脖颈。她眼神决绝,手指骨节发白,攥得紧紧,不留一丝缝隙。
定远侯府的管家和几个机灵的家丁分别站在几个方位,可他们不敢上前,倒像是形成了包围之势,连同看热闹的人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
管家开口劝道:“这位小娘子,今日是府中大喜之日。你便算要闹,也不应该在此时此地。你还是放下刀,先在一边稍事休息,你的事,明日自会有人来处理。”
那妇人冷嗤道:“明日?这糊弄的话倒真是如出一辙!今日此事不解决,我便死在这里!”
管家有些生气地道:“这位小娘子这么好言相劝,你不听吗?莫非你真以为定远侯府是你可以随意来去的地方吗?你如此行事,便是官府也能治你一个滋事寻衅罪。我看你是个弱女子,没去报官,你莫要把我的善心当软弱!”
那妇人看着管家,眼神中讥笑的意味更浓了:“何德昌,你又不是不认识我,何必在众人面前装着与我素不相识的模样?定远侯府高门大户,我不过一个弱女子。若不趁今日将话说清楚,以后我还会有机会吗?”
被叫出名字的管家何德昌脸色微微一变,继而怒道:“这位小娘子,你知道我的名字有何稀奇?京城之中知道我名字的人大有人在。也不知道你是何目的,若是你再不走,我就派人去报官了!”
这时,柳氏已经走出门,一同出门的还有闻讯而来的秦旭然。
柳氏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何德昌脸色更难看了,眼神之中还有几分慌乱之色,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道:“夫人,不过是对逃难到这里的母子,她趁着府里办喜事,想要用这种方式要钱,我正在和她谈价钱呢。这里的事我能解决,夫人,世子,你们还是去忙吧,别为这点小事污了眼睛!”
那素衣妇人一听,眼里一片恨怨羞愤,叫道:“何德昌,你如此信口雌黄,就不怕犯下恶业吗?你可以不认我,但这也是你的小少爷,你连他也不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