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幕昭脸色狠狠地变。
柳氏眼前一黑,好在秦旭然就在一边,忙不动声色扶住。
秦旭然的心里有些沉。
虽然父亲很快调整了表情,甚至不注意都不会有人发现,可他离得近,已经把这异样尽收眼底。
所以,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真是他父亲留在外头的孽种!
楚成邺脸黑了,他也离得近,但他没看到秦幕昭脸色的变化,然而,柳氏的变化,他却看见了。
如果说这世上除了秦幕昭知道自己身体上有什么胎记,那就是与他同床共枕的枕边人!舅舅真是荒唐,难道他不知道这件事闹出来有多严重?
楚云程笑了,他道:“既然这样,那就好办了。这证明阮氏不是信口雌黄,随便攀咬!秦侯爷说的对,当初一主三副四使,同为钦差,阮氏听到别人叫那人钦差大人。既然暂时不知道是四位中的哪一人,那就一一查探后再行定论。本王亲自押送阮氏去往京兆尹,大皇兄,秦侯爷,你们可有意见?”
说是押送,不如说是保护!
有定王带人亲自送过去,京兆尹自要慎重对待,这件事,必会闹到御前。
秦幕昭还没说话,楚成邺已经接口道:“老四说笑了,不论阮氏说的是真是假,都是要送往京兆尹,四弟愿意跑这一趟,本王和秦侯自不会有意见!”
他一副温雅谦和的模样,说话和颜悦色,贤王之名早就传出去了,围观众人中不乏一些百姓,对他的印象甚好。
秦幕昭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楚云程很高兴,他还以为被这个无知蠢妇给害得被人耻笑,没想到这无知蠢妇还没有蠢到家!..
当初一主三副四钦差,可都不是他的人,不论最后那有胎记的是谁,于他来说,都没有损失,倒是能狠狠地敲楚成邺一锤。
馅饼还是馅饼,虽然有些曲折!
他笑微微地道:“既然如此,那秦侯,本王就此告辞了,祝贵府小公子张翅待时纵云天,正气凛然学古贤!呵呵,呵呵!”
然后一挥手,左青带着人,前后围着阮氏母子,往京兆尹的方向走。
定王自是上了马车,定王府整个仪仗相随,离开定远侯府,到了大街,引得一路人围观!
这边,秦幕昭露出一个笑容,团团拱手一笑,道:“各位,事情已经明了,那阮氏也是可怜之人,受人蒙蔽,本侯也不会与她计较,本侯也愿那对母子找到他们要找的人!府中戏班想必已经开场,各位还请移步一观!”
他所说的自是刚才闻讯而来的府中的客人,至于那外围在外圈看热闹的人,见已经没有热闹看了,自是散开。
不过今日之事,少不得要猜测一番,传扬一番,茶余饭后闲聊一番,而且,他们会更关注京兆尹那边审结的结果。
钦差赈灾,强睡民女,不纳女为侍,便不放赈灾粮,这种事,简直是闻所未闻!就算过去了九年,只要翻出来,那也是天翻地覆!
众宾客都很给面子,哪怕心里吃瓜之心仍如熊熊大火般烧得旺盛,此时却都露出事情已经解决,皆大欢喜,我等也去喝茶看戏,沾沾侯爷喜气的表情。
至于这件事的真相?
真相什么的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传出来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但是,正因为都是聪明人,才看破不说破!
秦幕昭在前,秦旭然扶着柳氏在后,三个人虽然都是脸带笑容,但是,柳氏与秦旭然的笑容却显得有些勉强。
其实这母子二人该庆幸,此时定远侯府请的戏班子已经开唱,不少人都去看戏了,所以,真正到府门口来看热闹的人连四分之一也没到。
若是全都集在门口,那才叫壮观呢!
定远侯府的宴会继续,因着请的有名的戏班子,折子戏精彩,热热闹闹的,倒也喜庆!
宫门前,带着成国公府徽记的马车驶入。
此时,马车内的成国公正襟危坐,刚才他一到家,见到好生生的女儿,又想想前因后果,就明白为什么家仆会去定远侯府禀告说宝贝女儿昏迷不醒了。
他是勋贵,可人还是五皇子呢!
所以,他得快!
两柱香左右,他已经在一处滴漏院等着了。
虽然他是成国公,有直接面圣的便利,但是,他想见皇上,还得皇上首肯,所以,他只能等在这里,让太监去通报。
他心里甚是着急,他这里还要等,他毕竟是外臣,可五皇子可是皇上的儿子。
虽然他先进宫,但是谁知道五皇子是不是想到不对劲也进宫呢?皇上若是知道五皇子也进宫了,万一先召见五皇子呢?
如果让五皇子先见了皇上,说了些有的没的,他再面圣时候,就落了下风。
好在,他的担心只是多余,不一会儿,太监便过来通知他去面圣!
楚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