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墨晔听得眉间微皱。
此间月,他间月?
世间只有一轮月,此间月和他间月不是同一轮月吗?
还有沐清瑜说的,此间水与他间水?
饶是他以一人之力建立那么强大的商业帝国,掌握着天下近五分之一的财富,一时也没想到这两个人在打什么机锋。
不过,以他聪明的脑子,只是懵逼了一会儿,再结合他之前查到的和他一直在怀疑的,甚至沐清瑜开玩笑般承认的事,他也和玄禹一样,露出震惊的神色。
不过,他没有失态到嘴巴张开到能塞个鸡蛋的地步。
世间只有一轮月,那玄禹大师所问的,不就很清楚了吗?
所以,沐清瑜真的是……
他心中有些激动。
这些年,他从没断过想要再见亲人的想法,玄禹大师盛名在外,他常来白云寺,也是想向大师打听这些。
上次,和沐清瑜开诚布公谈过一次后,他知道沐清瑜没有办法,心中的火焰熄灭,现在,得知竟然有另外的世界,他又充满期待地看向玄禹大师。
玄禹大师却全然没有接收到他的目光,此时还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喃喃地道:“你说,‘涤心庵的静卿师太说,此间水与他间水,并无不同’?”
沐清瑜道:“对!”
“原来你见过静卿师姐了!”玄禹大师眼里放光,“师姐可好?”
沐清瑜看着他白眉白须皱纹满面小眼精光的眼,又想想正当青春年华,看着才二十余许的年轻静卿女尼,对他这句师姐,觉得嘴角有些抽搐。
不过她也知道,师门这种事,不以年龄大小论辈份,同门以入门先后论;非同门一般以实力高低来论!
也不知道玄禹大师和静卿是按哪一种论的。
沐清瑜抿嘴一笑:“感觉挺好!”这老和尚也是有意思,既然静卿是他师姐,一个住在山腰,一个住在山顶,不能自己去见一见,还需要找个外人来问吗?
玄禹轻吁一口气,道:“想来也是,师姐通透又悟性高,佛法高深,师父当年就说了,师姐成就,我拍马也赶不上!”
沐清瑜:“……”
东方墨晔:“……”
难道现在不是玄禹大师名声在外,不仅东夏知名,但是南齐北越西唐,也都听过他的名声,白云寺也因为他,名声大噪,不少人慕名前来?
而静卿师太,却在名不见经传的涤心庵里,过着与世无争,静默无闻的日子!
东方墨晔眼珠子一转,便如沐春风一笑,道:“大师说笑了,如今大师名满天下,而静卿师太之名,在下今日方才听沐姑娘说起。所以大师不用太过谦虚!”
玄禹大师听了,却摇头,自嘲一笑:“那是因为老衲太不成器,除了赚点虚名,什么也做不了!不论哪一方面,我都差师姐良多。师父识人之准,天下第一!”
玄禹看着已经六七十岁了,东方墨晔虽然常来,却也是后辈,并不知道玄禹的师父是谁,不过对他的这话也没有在意,大概在徒弟的心里,师父都是极厉害之人。天下第一,就有些过了!
不过,沐清瑜看着玄禹有些落寞的眼神,加上她和静卿接触过,她是信的!
玄禹只落寞了一会儿,就笑眯眯地看着沐清瑜,十分殷勤地道:“你见着我师姐时,她在干什么?”
沐清瑜想了想:“打坐?”
玄禹笑容一收,不满地看了沐清瑜一眼:“施主不愿说就算了,师姐早就返璞归真,哪里还需要打坐?”
沐清瑜:“……”
坐在蒲团上不说打坐,说是坐着?
玄禹很快就抛开不满,问道:“后来呢?”
“嗯,后来,师太请我喝了禅茶!”
玄禹:“……”
他看着沐清瑜的目光满眼羡慕:“师姐亲手煮的?”
“对!”
玄禹道:“茶味如何?”
“还不错!”
玄禹更羡慕了:“你运气真好。师姐不是时时有兴致煮茶的,老衲都几十年没喝着了。”
沐清瑜狐疑地看了玄禹一眼,这位大和尚好像有些不正常。几十年?静卿才二十多,哦,对,二也勉强能说是几,难不成她几岁的时候煮的茶玄禹喝过?
她缺陷抽嘴角道:“大师不是要和东方公子弈棋吗?”
玄禹回过头看了一眼,摆开的棋盘上残局还在,他把这事忘了个干净。他一摆手:“不下了!”又看东方墨晔:“今日东方公子可有事?若是无事,老衲想听这位女施主说说我师姐的事!”
东方墨晔:“……”
难道不是他派人把他叫过来的吗?
沐清瑜:“……”
她和静卿师太统共也就说几句话,喝一壶茶而已,静卿师太的事她可不知道!
看着一个白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