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雪不由侧头看了沐清瑜一眼。
这人竟然认识沐清瑜易容后的样子?难不成易容后的沐清瑜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沐清瑜淡淡地道:“倒也不一定,既是生意,自是无物无事不可生意。不过,今天我不是为了生意而来,我是和明姑娘一起来的!”
邵兴贤这次打量明沁雪的目光便慎重了几分,笑意也多了几分真诚,问道:“木鱼公子和明姑娘是……”
“朋友!”沐清瑜淡然:“邵舵主,今天约你的是明姑娘,不是我!”
这是提醒他分清主次。
邵兴贤笑道:“对对对,明姑娘,木鱼公子,这边请,本舵主备了些好茶,正好边品茗边说正事!”
他说着将人让进静室。
这顶楼上,共有四间屋子,中间是大厅,也就是刚才几人站着的地方,左手边的,便是邵兴贤说的静室了。
这静室也不小,里面摆着一个古朴的茶台,右边的博古架上,摆放的物件都很精致。
明明只是个杀手组织的分舵,偏还有几分文雅。
分宾主落坐。
邵兴贤亲自泡茶,不过,从他泡茶的手法来看,显然他并不精于此道,不过是附庸风雅,甚至还有些笨拙。
终于把茶泡好,茶叶那般的香,可惜喝到嘴里的茶味道就索然无味了。
不过她们原本不是来喝茶的,茶味不好,正好直入正题。
明沁雪开门见山道:“我今日来扰邵舵主清静,也是有生意要和邵舵主谈,不过,邵舵主好像对我所提的生意不感兴趣?”
邵兴贤假笑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既是生意,我怎么会不感兴趣呢?”
明沁雪放下手中茶杯,悠悠道:“前几日,我去往白云寺听玄禹大师的法堂会,回来的路上,遇上杀手刺杀,不过,恰好我身边有几个好手,所以将那杀手擒获了。”
“是吗?那明姑娘还真是吉人天相!”邵兴贤继续假笑:“可喜可贺!”
明沁雪道:“多谢邵舵主,我也觉得我是吉人天相,恰好身边带了人,才没有不明不白地横死!”她笑吟吟地看了邵兴贤一眼,道:“人也审了,说是神熙楼的杀手,这不,我便给舵主你送回来了!”
邵兴贤脸上的假笑都端不住了,他精瘦的身子有了细微的紧绷,像一张突然上弦的弓,眼神也带了几分锐利:“明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明沁雪笑笑,道:“邵舵主何必这么紧张,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既然我能找到这里来,自然是能确定人真是你们的人。不过,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们神熙楼做的生意是拿钱办事,幕后之人是谁,那是我要解决的问题,现在我和你谈的,是你们的人的交接问题!”
“人在哪里?我倒也不是不信明姑娘,不过,咱们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不排除有些肖小之辈借用我们的名头做些见不得人的事。黑锅我们是肯定不背的!”
邵兴贤皱眉,神熙楼的杀手都是经过了严格训练的,不会把神熙楼交代出来。
另外,神熙楼将原本的陨星祠这杀手组织取代,在江湖中声名赫赫,但是,他们毕竟是江湖组织,这种拿钱杀人的事,有些时候,还是能不抬到明面上就不抬到明面上。
毕竟,这位明姑娘,他们可是知道的。
当朝丞相的女儿,虽然现在说是脱离了丞相府,被逐出家族,但短短时间,便在商道上又走出一条路,这样的女子,也是不能小看的。
他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和这位明姑娘说话。
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呢?
唉,楼主不在,他这个大老粗做事喜欢直接,装风雅也可以,但拐弯抹角什么的,他还没出师!
明沁雪道:“人嘛,自是没带过来。这不是先和舵主谈好了,再由舵主派人把人带回来便行了吗?”
邵兴贤轻哼一声,道:“明姑娘,不是邵某说话不好听,邵某都没有见到人,怎么知道人是不是咱们的人?若是随便抓个人,就说是我们的人,闹出误会也不好收场不是?”
“这好办!”明沁雪一笑,道:“可有纸笔借来一用!”
纸笔自然是有的。
明沁雪当即提素手,挥轻毫,笔走蛇龙,举重若轻,刷刷刷刷,三五下的,便描出了一张人脸。
她放下笔,将那张小像递给邵兴贤:“邵舵主可以认认!”
对于一个有名的才女来说,这种随手画小像,而且画得惟妙惟肖,有如真人站在面前的画像,本就是基操。
沐清瑜都赞赏地点点头。
她也能,不过,她大概会选择素描,和明沁雪殿现的笔法不一样。
明沁雪这是用国画大师的笔法画一张普通的人物小像。
邵兴贤显然也对明沁雪的这一手心生赞叹,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敛下了神色,将那张小像接在手里。
这神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