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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弦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楚成邺耐着性子:「你说!」
楚景弦道:「我估摸着吧,四哥也许在说谎,也许没说谎。如果他说了谎,那这个人就是他的人;如果他没说谎,那这个人就是大皇兄的人!」
「胡说,不是本王的人!」
「大皇兄你都没有看一眼,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人呢?」
「本王都没有派过人,自然不是本王的人,本王一向支持七弟,怎么可能背后捅刀子?」
「话不是这么说!」楚景弦探究般的打量着楚成邺,分析道:「接待西唐来使这差使,大皇兄和四皇兄都想要,如果中途我出了些岔子,那这个人选父皇就会重新选择!所以大皇兄有嫌疑,四皇兄也有嫌疑!」
楚成邺脸色微沉:「七弟,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无凭无据的,你这么说岂不是让本王这个做大哥的寒心?」
楚景弦伸手拍拍他的肩,这个简单的动作,把他后面的侍卫吓得手都按到剑柄上了。
但楚景弦就只是为表示亲密的随手动作,他亲切地道:「大皇兄,咱们兄弟之间不来虚的!别的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你,在你府门前扔人,算算今天这一个,这是第几个了?」
楚成邺皱眉道:「第七个!」
然后更不悦地道:「七弟,这人血淋淋的,你就扔在本王的府面前,还扔了一个又一个!看在兄弟情面上,我没和你计较吧?现在你反倒怀疑我,莫不是觉得为兄好欺负?」
「大皇兄这话就不对了,这整个皇城里面最好欺负的皇子难道不是我吗?」楚景弦悠悠地道:「大皇兄不肯认,本王也理解,毕竟没有哪个贼会承认自己是做贼的!」
楚成邺猛地起身,勃然道:「老七,你这就过分了!难道你到本王府上来就是来羞辱本王的吗?」
楚景弦笑道:「看看,你急了!」
他收起笑脸,老神在在地道:「大皇兄,其实这人是谁的人,事是怎么个事儿,咱们都心知肚明!不过我这个人嘛脾气好,而且我觉得,争义气没意思,真胜负也没意思。没有什么事不是真金白银不能衡量的!大皇兄不会以为我真没证据吧?也不会以为四皇兄在我没有证据的时候,愿意拿出十万的银子给我吧?如果大皇兄是四皇兄,空口无凭的,你肯给吗?你不但不会给,还会告本王一个栽赃陷害,不顾手足之情,没有兄弟之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罪名!」
楚成邺沉着脸不说话。
这时候,他看着脸容平静,悠然自在的楚景弦,心里充满了忌惮和戒备。
他在心中迅速衡量这件事觉得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如果是他没有证据,他铁定不会给,老四的性子无理都会咬三分,找他拿银子就如割他的肉一般。….
所以,老七真有证据。
但不对,若是他真有证据,又何必直接去找老四?往父皇那里一交,父皇就能把老四给修理得明明白白的。
楚成邺心中生了怀疑,但楚景弦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着实看不出什么。
他不由得看向方照逾。
方照逾面无表情,像一个入定老僧。
楚成邺又不确定起来,这位是一品大员,礼部尚书,就算老七胡闹,他也不可能跟着老七胡闹!
他道:「方大人,迎接他国来使之事,事关国体,老七年轻,而且是第一次身担这样重任,这差使还得你多多把握!」
方照逾拱手,道:「敬王殿下言重了,七殿下年纪虽轻,但行之有度,言之有物,管之有方,老臣也是佩服的!」
楚成邺眼底深处的暗色一闪而过。
言之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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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有度?
这是方大人听懂了他的暗示的回复吗?
所以这是真的?
他很快在心里过了一遍,又想,即使以前有证据,但是事情已经过去。
而这次,人不是他的,就算他有证据,也赖不到自己身上来!
楚景弦笑嘻嘻:「大皇兄拿不拿银子也不要紧,毕竟支持弟弟的差使,也得出于自愿,不然父皇问起,又得斥我顽劣,要是罚了我的俸,我哪里哭去?」
楚成邺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道:「七弟,为兄虽然囊中羞涩,但请你相信,为兄对你的兄弟之情,绝不比老四差!」
楚景弦笑道:「本王自是相信的!」他又道:「大皇兄,你猜本王在你和四皇兄府门前扔人的事,父皇知道不知道?」
楚成邺:「……」
这时候,他怀疑楚景弦每句话都是坑,所以不得不先想一想再道:「父皇天纵英明,自是知道的。」
毕竟,老七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京城里不知道的都少,何况是父皇?
楚景弦凑近一些,脸上带了一丝坏笑,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