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看着紧闭的宫门,挥手,道:“杀!”
就在此时,第二道宫门却大开,露出了密密麻麻的箭支,嗖嗖声突然不绝于耳,那些箭支都向叛军射来。
顾衍脸色微变。
皇宫中的地图他有。
钟妃早就传出去好些个版本,通过钟妃传出去的那些,他已经组成了一张详细的皇宫地形分布图。
宫中的禁军一万人,都在此处了。不应该再有军队。
怎么还会有弓箭手?而且还是如此多的弓箭手?
在箭如雨下的时候,云崇军们倒也反应迅速,盾器组飞快地支起了盾。
但是,盾太少了。
他们以攻为主,一路只有禁军抵挡,还有那些暗卫,根本不需要盾。
十几面盾,挡不住满天的飞箭。
不少叛军中箭。
顾衍运起内力,箭支到身前就会落地。不但护住了自己,还护住了明崇骏。
可是听着他身后身前军队的惨呼声,他的脸色有些凝重。
他看向那宫门处,所有的宫门都打开,露出一片宽阔地方,那片地方,弓箭手有四排,一排半蹲,三排站射,而后蹲身上箭;二排半蹲,四排站射,而后蹲身上箭。此起彼伏,有条不紊。
这足有千人的弓箭手之后,是装甲严整的军队。
在那些军队之中,站着一个穿着轻铠,玄衣的年轻男子,眉目锋锐如箭,整个人冷硬如岩,手按剑柄,指挥作战。
京畿卫!
竟是京畿卫?
京畿卫在京郊,城门被他所控,京畿卫怎么会出现在宫中?
楚昕元更是一早出城,他的人亲眼盯着的,什么时候,楚昕元竟然会带着京畿卫进了宫?
所以,宫中有地道?
顾衍眯起了眼睛。
他道:“楚昕元!”
楚昕元看着他,道:“东方墨晔!”
顾衍咬牙,冷冷道:“我叫顾衍!镇国将军顾祁珩之子顾衍。你的母亲景嫔,是我的姑母!”
楚昕元道:“我知道,你是顾氏遗孤!”
顾衍道:“楚昕元,当年你母亲被逼死,你在宫中如老鼠一般方得以生存,你心中不恨吗?今日,你为何还要阻止我?”
楚昕元道:“我姓楚!”
“你是想告诉我,你得这个皇位,比我得这个皇位更名正言顺吗?所以你不恨,你为了皇位,屈服了?你觉得现在所有的有威胁的皇子或残或死或走,你是最后的赢家了?”
“我母亲死于你母亲之手!我舅舅死于你母亲之手!我恨!可我不知道恨谁!”
顾衍笑了:“你当然知道恨谁,不过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不会说出来而已!”
不等弓箭手的满壶箭射完,顾衍令云崇军发动攻击。
等待不是他的风格,今日,狭路相逢勇者胜!
短兵相接,呐喊,厮杀,声声不绝。
楚昕元指挥着京畿卫,和云崇军云义军拼杀。
他的手,却悄悄抚向胸口,那里贴肉的地方,有一张小小的字条。
一张很薄很小,七日之前,收到的一份飞鹰传讯。
传讯的人,是沐清瑜。
信上的内容,只有短短四句:
“镇国顾氏有遗孤,
京城纷乱未了时,
盼君心中顾百姓,
勿使流民遍东夏!”
他接到这个讯息时,便知道事情不寻常。
镇国将军是谁,他比别人都要记得清楚。舅舅在遗孤在世!
四皇子圈禁,大皇子就藩路上死了,楚朝阳即将立为太子,京城的纷乱理当已经结束,但联系上一句,显然这京城的纷乱之所以未了,是因为顾氏遗孤。
沐清瑜在向他传达一个消息,顾氏遗孤要造反。
她之所以会将这消息告诉他,是想让他顾及东夏的百姓,因为顾氏造反,刀兵一起,战事必然惨烈,最遭殃的还是百姓。
如果他能阻止,百姓便能避免战事之苦,东夏将少许多流民。
但沐清瑜没有说明顾氏遗孤是谁。
而这顾氏遗孤,是他的表兄。
他竟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个人存在。
他开始分析排查京城里,所有的可能与顾氏遗孤有关的人,有能力造反的人,有本事搅动风云的人。
最后,排查出了十一人。
但既是他的表兄,那年龄这一块再经筛选,便以除掉了七个。他已经忘记了舅舅舅母的长相,毕竟那时候他还太小,但是,他知道他们都是相貌极其出色。那么他们的孩子,也不会太差。
四个人中,他再分析推理,最后,锁定在东方墨晔身上。
没想到,这位京城知名的皎月公子,一掷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