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看他们:“你们呢?又有什么打算?”
沐清瑜看了楚景弦一眼,楚景弦笑道:“我和你一样,都是死人了,所以,这东夏京城,自是待不得了。”
沐清瑜笑道:“江湖高远,随心所欲!”
天下那么大,她可以随时随地,想去看看就去看看!
当楚昕元再次去见他们时,却发现他们所在之地,已经人去楼空,一封书信,专门留给他。
楚昕元脸色阴沉地拆开书信,他倒要看看,他们给他留的什么话!
清雅却力透纸背的字:
“盼君心中有百姓,
勿使流民遍东夏!”
楚昕元:“……”
连个离别信都这般敷衍,过份!
他们说得多轻巧,轻飘飘一句话,整个东夏都成了他的责任!
他们自己呢?江湖高远,天地辽阔,却将他一个人扔在这深宫之中,案牍劳形!
过份过份过份!
这时岳西来报:“主子,昨夜威武侯府举家离开了,消失得无声无息,我等今天才发现。”
楚昕元淡然,以沐清瑜现在的能力,要带走几个人,他的人还真守不住。
再说,那是他应下的事,他也没有守。
他不想得罪沐清瑜,不仅因为,也许那将是他心中仅存的美好和柔软,还因为,那天那个汤锅子,给了他极大的震撼。
那,是巅峰境高手的手段。
他识货,所以,哪怕他心中再多不甘,也不敢真的用皇权和君威去强逼一个巅峰境的高手留下。
所以那九转大还丹,也许是她自己炼的!
而顾衍,是他的表兄,也是沐清瑜用九转大还丹换的。
楚景弦,愿意用诈死将京城的局面让给他,让沈氏一族和胡氏一族都为他所用,让他顺利接掌京城势力,冲着这点,他也不能为难。
毕竟,他们两个,都已经是无名无姓之人了。
沐清瑜三人已经离开三日,此时,楚昕元又到每日见一次皇上的程序了。
皇上斜眼看着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如今皇上卧床,各官员各司其职,早朝不能废,所以,龙椅空着,在龙椅的下侧摆了一张椅子,梁王楚昕元监国,代理朝政。
没有人有异议。
今天刚下朝,楚昕元便来了,他正常行礼,好像丝毫没感觉到皇上的不喜。
他仍向皇上汇报着朝政之事。
皇上心里恨啊,谁允许他监国了?谁许他可以代理朝政了?
楚昕元说完国事,又道:“对了,父皇,云州传回消息,云州边境守将九皇叔英王,发现刘公公假传圣旨,已经将他就地斩杀了!这得亏是九皇叔一片忠心,要不然,九王叔真大老远的带兵来勤王,可就闹了大笑话了。刘公公胆子真大啊,竟然都敢假传圣旨了。”
皇上:“……”
他说不出话来。
他张口喷了一口血。
不过,楚昕元好像早有预料,向侧一让,身上没沾上半点!
看着大口喘气的皇上,楚昕元叹息道:“父皇,你又何必如此。本来,我得了一颗九转大还丹,你知道九转大还丹吗?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奇药,当年万华国主曾愿意以倾国相送,只为求购一颗。”
皇上的眼里顿时迸发出希望。
楚昕元却摇摇头道:“那颗药,我本是为父皇求的啊。不过,父皇办事,太让我寒心了。所以,那颗药我就没准备给父皇了。”
皇上用尽全力,吐出两个字:“逆……子!”
楚昕元轻轻一笑,道:“是啊,我是逆子,可惜,你那么多儿子,被你算计得死的死,残的残,伤得伤,现在父皇身边,仅我一个逆子了!”
皇上再次吐出一大口血,脸憋得通红,往后重重一倒。
楚昕元退后一步,沉声道:“御医!”
郑院正赶紧带着御医前来。
看着吐血昏迷的皇上,他们忧心忡忡,梁王殿下每次下朝第一时间便来看皇上,又下令用最好的药,给皇上最细致的守护,郑院正和一众御医都好久不曾回府了。
可皇上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竟然吐血了。
看来,皇上真撑不了几天了。
他们实不忍孝顺的梁王伤心,看来,得委婉地向梁王告诉皇上的伤情不容乐观了。
四月二十五日,皇帝到底没能等来他心心念念的勤王军队,龙驭宾天了!
他没有立遗诏定太子。
但是,所有朝臣都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梁王楚昕元在皇上的灵前,被朝臣再三奏请,勉强为其难,于先帝灵前登基,着手处理先帝丧事。
楚昕元娶了胡逢新之女胡嘉珂为后,尊德妃为太皇太后。
东夏的君位顺延,没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