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两次,五天后还没效果……您就当与这崽娃娃无缘吧。” 猫头鹰摇了摇头,心里其实认定这个身体弱的鸟崽崽能过下来的可能性不大。 治疗方式就这么几种,这年头他们这些巫医看过多少这样突然高烧起来的幼崽?身体强健的尚且凶险,何况本来就天生不足的呢。 好在,他们这位祖宗跟这娃娃相处了没多久。 祖宗寿命绵长,见识也多,即便是这孩子这次没挺过来,祖宗应该也不会太伤心难过。 “这地下室也算大了,我叫家里孩子收拾收拾,等过了这几天,你们再走吧。” 现在外面风雨雷电交加,万一回去,再有个突发状况更来不及。 猫头鹰巫医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 他家中长成的两个孩子很快过来把这里收拾出来了,可以临时住人,熬药更是方便。 夜鹭沉默着说了谢谢。 猫头鹰拿了下一贴药去熬煮,这里就安静下来。 临时的铺好的床边放了张低矮木桌,宁刃就缩在桌上的木碗中。 地下室太逼仄,夜鹭的原形变得很小才能在这里舒展开,她靠近木碗。 幼鸟难受地叽了两声,带着哭腔,鸟喙微微张开辅助喘气。 似乎是闻到了她的气息,脑袋往姑获鸟在的方向靠了靠。 姑获鸟伸出自己的翅膀 , 幼鸟特别熟练地抱住妈妈的翅膀尖尖, 眼角大滴大滴溢出眼泪来。 刚才被灌药的时候都没这样哭,现在抱住她,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哭的声音细细小小的,虚弱没力气,叫人看了心里揪揪的。 姑获鸟目光却逐渐变得深邃难明。 她惯常展现的都是懒洋洋的样子,不愿意思考的太深,不想看的太透。 上苍的厚爱让她只在最初降生的时候,经历过被欺辱的痛苦。 她当初没有人护着,特别容易死掉,经历了数次涅槃。于是拼了命的成长起来,想要打败欺负她的所有物种。 但等她真的有足够实力了之后,发现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都老了…… 有些已经死去。 寿命短的自然死亡、死于意外、仇杀、被狩…… 有些只能活几年的,子孙都已经繁衍了好几代。 她踩在欺负过她的人的脑袋上,听着那些求饶的哀求,想象中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热血复仇场面,一点都没意思。 再后来,她开始交朋友,因为孤单单一个没有同族,也没什么琐事儿L,所以就跟在朋友们身后帮忙处理一些她/他们部落中的事。 时不时调戏下长相俊俏的儿L郎女郎们,没有束缚,日子潇洒自在。 但姑获鸟乃天育,没有传承后代的能力和资格,她也仅仅是调戏快活而已。 后来,朋友们成了老朋友混成了各个部落的首领、耆老,位高权重,她还是很年轻的模样。 时间的消逝清晰刻骨,却又模糊如初见面时的风。 刻骨的是在所有认识的友人都离开的那一刻,模糊的是,她总觉得和这些人的初见就在昨天。 她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至交好友,从伤心到习惯平静,渐渐的,她又变成了好友后代嘴里的长辈、鸟族祖宗。 她身上年轻的锐气被消磨,变得越来越随性随心,越来越懒惰,越来越不愿意深想一件事的本质。 更不愿意再跟朋友交心,最后难过的也只会是她。 漫长到接近永恒的生命里,认识的人里九成都是会被她遗忘在记忆尘埃里的过客。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有族人,有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幼崽。 她是高兴欢喜的。 后来知道这孩子身体孱弱,也无法涅槃的时候,她也只是心情低落了一会儿L。 心想,那就对这只崽崽好一点吧,以后等崽崽老了,她管他叫爷爷!刚想到这里的时候她还挺乐,后来就不这样想了。 她照顾的越来越用心,这只幼崽在她心里占据的每位置也越来越向里,每天看这只鸟崽崽瞎溜达她都觉得有意思。 她想让他多活几年,再久一点,更久一点。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姑获鸟:“崽崽。” 她摸着幼崽的脑袋,轻轻说:“你后背上的毛绒还没长齐呢,丑丑的样子丢咱们姑获鸟族的脸。” “过段时间就好看了,你生病好了我教给你怎么飞,回头羽毛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