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回头我会给你一些图纸,你照着做就行。” “…纸?” 宁刃顿了下,改口:“样式。” 石小春:“嗯!” 他给宁刃量完身长,抱着皮子出去了,自始至终,都没多看宁刃桌面树皮上写的什么。 宁刃捏捏僵冷的指关节,脱了鞋子到床边,用厚厚的毯子裹住自己回温。 “阿崽,你教他们,为什么要等三天后呢。” 宁刃:“准备要教的内容,顺便——观察。” 他闭眼沉下心,[心眼]的第一个功能缓缓扩散出去。 纷杂的心声传入他心底。 - 另一边。 地下一层。 回到自己房间里的诸位紫星预备团的少年们,并没有睡意。 为了节省空间,他们四人一个房间,这里的条件就比地下一层宁刃住的地方差多了。 只简简单单的木床板、粗皮子等。 除此之外,他们一人被发了两根木头,缺什么,就自己做。 闻光削了个迷你花盆,寻了半天,寻得些好土,放在花盆里。 他把自己手上的藤蔓手环摘下来插进土里,藤条有些蔫哒哒的不太精神,闻光给它撒了点水,然后轻轻捏了捏它的叶片。 藤蔓叶片舒展了点。 闻光笑笑 ,把小花盆放在自己床边,刚刚躺下,就听见旁边床铺那位传来的闷咳声。 是梵泽。 分房间的时候,闻光和梵泽分到了唯一一个三人房间,床铺还是挨着的。 闻光睨了眼:“喂,长尾巴的,你身上的伤口需要处理,不然可能会死吧。” 梵泽在大狩猎的时候受伤不少,没有及时敷上药草处理就算了,还淋了长大雨,紧接着又帮忙收拾地下教学场所,连轴转了许久都没休息。 闻光都怀疑他身体是石头做的不会疼。 梵泽没吭声。 部落里的那些长老们走的时候,没给他留药膏,他只能简单地找了些韧性好的草叶缠上。 据说地下一层给宁先生配了巫医。 但谁敢去下面打搅那位先生? 房间另一个人捂着鼻子,“你身上血腥味很大啊,要不睡外面吧。” 梵泽没说话,倒是闻光先开口了,语气有点讥嘲:“他受伤,外面没屋里暖和,你这是想把谁踢出局,让自己少个竞争对手呢。” 那人恼:“你放什么屁!” 闻光无所谓:“不服打一架喽。” 他们这些人,背负着‘紫星’的名号长大,自然从小到大就被灌输着,对方都是自己竞争者的观念。 隐隐有传言说,那位先生三天后才开始教导他们,是要在这三天时间内划分出各个等级。 天赋好的,就教厉害的招数,天赋差的,就教差的招数。 资源有限的前提下,他们进来的这六十三个人,出局的越多,剩下的人得到的实惠就越多—— 毕竟,真正的紫星只有一个。 可以得到那位先生全力教导的人也只有一个。 他们都见过逆雷霆推雨季的厉害,谁又甘愿不去争,眼瞧着让别人学去。 梵泽怪异地看了眼闻光。 这家伙……怎么感觉谁都怼呢。 “……不过是仗着没人看见你现在这幅做派而已。”那人挪开视线,低低骂了句,然后翻身躺在了床板上。 闻光耸耸肩,靠在床边,拿出那块他观摩了数月的骨片接着看。 梵泽低声说了句谢谢。 然后下床喝了点凉水,指尖沾了水拍在头上,发昏发烫的脑门才好似清明了点。 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 他们房间彻底安静下来,其余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 第一晚平安度过。 到了第一天,大家出门洗漱,起了一些口角摩擦。 中午,因为争抢食物产生小规模斗殴,一两名少年擦伤;傍晚,斗殴规模扩大。 宁刃仍未出面制止,他在一堆皮子里找了块单薄些的无绒黑皮,铺在光滑的石板上固定住,算作演示板。 上面一层打斗声不见停歇,反而越晚越大了,闻光和梵泽都被牵扯了进去。 于是便又有谣言传出: “我们来这里 ,本来就是学本事的,当然是谁厉害先生教谁越多。拘着跟小羔羊似的,怎么能看出我们谁最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