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宁刃没想到的是。 他昨天晚上的一碗药下肚,第二天醒来还是昏昏沉沉。 接连四五天都是这样。 他白日上午教导学生们新的结印,并且熟练掌握上次教导的—— 打架最少的那个学生,封印已经自动解除,将这几日学的结印生疏的轮番使用了个遍,即便最后累的手指头抬不起来,但周围学生们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已经足以叫他做梦都要笑醒。 其余被封印的学生们,学的结印越多,就越憋屈,个个都卯足了劲儿运转精神力,冲击着老师留下来的封印,精神力也就越发浑厚,急切的性子也在不知不觉中得到磨砺。 率先解开封印的,可以尽快掌握各种实用基础的结印,但后来解开封印的,浑厚的精神力可以给日后突破打下基础。 都有好处,也都有坏处。 下午去练武区,按照每个学生的身体素质,挨个吩咐下锻炼的强度和时间。 第五天晚上,宁刃还想着后天去给血连木偶加血,但谁料一碗药喝下去,他直接高烧不醒。 还是石小春早晨起来看他,发现里面没声音,察觉不对劲,才慌慌张张交了羊巫医来。 其他学生们不知道,但羊巫医可是知道的,这位先生的紫星命格在衰落,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他吓的胡子都翘了起来,猜测是这几天先生教导的结印和武术,让新任紫星觉醒了几分,才变得这样虚弱。 于是他又是探脉又是重新煮药煎药,将宁刃这两天喝的药里,药材换了好几种。 宁刃体内的涅槃火处于沉寂状态,所以羊巫医探脉的时候并没发现什么不妥。 石小春忙前忙后,吹温了药,扶着宁刃一点点喂下去。 “羊巫医,先生今天还能醒吗?” 羊巫医:“今天的教学肯定是不行了,你且去通知上面一层的学生们,说先生病了,叫他们今天按照昨天学习的东西自行练习吧。” 石小春领命匆匆前去。 出门走了没几步,却见脸色苍白迷茫的梵泽□□着上身,从羊巫医给他安置的病房中走了出来,石小春惊讶:“唉?你终于醒了!” 梵泽年少身体底子好,昏迷这几日的功夫,身上的伤竟都已经结痂,过几天就能全好。他看着虚弱,但精神已经恢复了大半。 “你是老师身边侍候的小童……?”梵泽迟疑,“我现在是在哪。” 他刚刚醒来的时候,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身上还残留着药香,浑身的高热也退下了。 话一问出口,他就看见老师身边的这个小童,脸色变得不大好,隐约有些生气,这气还是冲他来的。 “要不是因为你,先生也不会受这个罪了。” 梵泽愣了愣,这边石小春已经一气儿说完了。 “你在学堂晕倒,先生抱你回来让羊巫医救治你,但是缺了一味药,需要去巫医处拿。先生冒着雨季雷电的 危险去给你寻药, 回来便有些不舒服, 手臂还受了伤。现在更是……哼!你们以后一定对先生好些!不要叫他操心!” 石小春说罢,去了上面一层通知其他学生。 梵泽闭着眼按按太阳穴。 脑中忽的闪过模糊的画面,他晕倒前看见的一抹黑色衣摆,和昏迷时有次睁眼看见的坐在他床边喝药的人影。 他在原地站了数秒,倏的快走几步,到老师房间的门口。 门留了一条缝隙,他犹犹豫豫伸出手,轻敲了几下。 “谁啊?” “羊巫医,是我。” “咦?进来。” 梵泽抬脚进去,浓郁的苦涩药味儿顿时将他整个笼罩住。 这药味比羊巫医房间里的还浓,甚至有点呛人了。 他一眼就看见了床上脸色苍白的老师,老师衣服袖子被卷了上去,敷着药的胳膊露在空气中,伤口周围泛着红,看着没有好转的样子。 梵泽的尾巴受到心情的影响,无意识甩了甩,垂的更低了些。 羊巫医给他探了卖,然后压低声音:“你伤口好的很快,醒了应该就没事了。你的衣服给你洗好搁在外面架子上了,你待会儿拿了后就回一层吧。” 梵泽:“老师这样是因为我吗。” 羊巫医:“算是吧……” 梵泽抿唇,往前走了两步,直挺挺跪了下来。 羊巫医:“?你这是干什么?” 白发小少年攥紧拳头,看着沉默,但心中忐忑极了。 他才跟老师认识一天,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