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当里昂重新看见夜空的时候,他忠诚的扈从在骑士身边问道。骑士长没有立刻回答,他起身,发现身上的甲胃已经卸下,战斗中的伤口也被处理。当他环视四周的时候,里昂看到了围坐在他不远处的熔铁城幸存者。“看起来情况还不算太糟。你的族人同意和我们结盟了?”骑士长抬起手臂,他伤口上没有缠绕布条,而是糊上了一次粘稠的膏药和一些树叶,这不是人类的做法。结合周围幸存者的数量,里昂很快对现在的形势做出了判断。
“是的,多亏姆洛斯将军带来的膏药和粮食,我们的队伍里已经没有情况危急的病人了。”巴克姆点了点头,他从身后的地上拿起一包用树叶包好的东西递给骑士,“果干,可以提供足够的能量又不至于让人肚胀。”
血狮翻了个白眼,他一向讨厌精灵的口粮。“是啊,可以提供能量,就是吃不饱。”话虽如此,里昂还是结果巴克姆手里的食物,将里面的果干倒到手上一把塞进嘴里,苦涩的干果和酸甜的浆果在他的口腔里混杂成奇妙的味道,不太招人喜欢的味道。
“如果我妈看到你的吃相,她一定会尖叫。”年轻的精灵耸了耸肩,嘴里小声念叨着。
对于扈从对进餐礼仪的意见,骑士选择了无视,他抬头看了看月亮的高度,希望以此判断现在是夜晚的哪一部分。在得到了现在时间已经接近午夜的判断后,里昂对身边的情况产生了疑惑。“大公他们呢?我们必须撤离这里,如果地下那个怪物醒过来…”
“那我们逃到哪里都一样。”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走到里昂的身边,随意的坐到地上。他从袖口里抽出半块面包递给骑士,“吃吧,如果你这样的战士因为吃不饱而战死,那就太可笑了。”咒鸦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这位巫师一注意到里昂醒来就赶了过来,显然不是专程来送面包给后者的。
“你没有跟在大公身边吗?”里昂接过食物后没有进食,相比较起司,这个名为咒鸦的灰袍实在让人不敢信任。不过即使如此,血狮也不得不承认,咒术师作为施法者和灰袍的学识以及思辨能力都首屈一指,所以如果说现在烈锤大公身边应该有一个人充当顾问的角色的话,他宁可希望是这个巫师,而不是一名形迹可疑的杀手。
“显然我们的学派和这些森林之子之间有过一些,嗯,过节。而他们的领袖肯定不会明智到暂时搁置这种不快,虽然我估计你插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剑可以让他收敛一些。但,安全起见,我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咒鸦语气轻松的说道,作为一名拥有自己徽记的成年灰袍,他很清楚自己的师门与那些族群或者个体有着怎样的恩怨。在这个糟糕的时机下,他确实不想再多生波折。“不过不用担心,我的意见已经全部告诉喀鲁斯了,作为我保下他学徒的报酬之一,他会在适当的时候抛出这些建议。”
里昂摇了摇头,他搞不懂巫师的逻辑,也不想浪费时间搞懂这些多少年都见不到一次的家伙在思考着什么。骑士撕下手里面包的一半递给巴克姆,“吃了它,我保证如果你要面对战斗,这东西会比那些果干更有效。”说完,他就将注意力转回到咒鸦身上,“所以大公到底去哪了?我没在人群里看见他。”
“那可能是因为他是个矮人…好吧,我不开玩笑了。”巫师撇了撇嘴,放弃用安德烈的身高来讲笑话。“他和那小子的族人连同魔裔一起下到废墟里去了。我得说你打那个叫姆,姆什么来着?算了,无关紧要的家伙,他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老精灵。”
“你说亚特伍德?”一旁的巴克姆插嘴道。
咒鸦并不在乎自己的话被人打断,而这多半是因为他现在心情不错。巫师朝精灵扈从伸出了一个手指,轻轻晃了晃,“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直呼自己导师的名字,血的教训。不过没错,亚特伍德.绿杖,哪怕在我见过的精灵里,他也算活的久的了。当一个生物,不论他是精灵还是矮人或者什么其他的东西,当他们活了足够久的时候,他们就能做到一些别人看来神奇的事情。如果想要彻底解决我们脚下的问题,他是关键。”
“看起来你已经有了方法?因为你现在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里昂说道,他从咒鸦的身上找不到一点焦虑,虽然周围的人群中仍然能隐隐听到哭声,但巫师的表现就像是一切都得到了解决一样。而骑士长的直觉告诉他,巫师是对的,这里已经没有值得担心的东西了。可另一方面,他的心情却无法彻底放松下来,这和战士的自觉不同,某种不好的预感徘徊在血狮的心头。
“哼,也许吧。”咒术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古老的契约已经被执行,代价早就支付完成。现在他们进入的那片地下里只有一群等待最后确认的可怜人,不去管他们都没问题。现在真正的问题在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王都吗?”骑士长疑惑的问道。在他的思考里,如果烈锤领的事情解决,接下来就应该带领残留下来的居民们一路前往王国的内陆,在第一个可以收留他们的城市将他们暂时安顿好,再动身返回王都,与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