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好友,那个他视为兄弟的人类,死了。泪水,从矮人满是沟壑的脸上滑落,顺着他的胡子像清晨树叶上的露珠般滴落。
他想要高歌,为自己的朋友唱起那矮人间流传的低沉挽歌。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是烈锤的大公,外面那些难民们的指望,他不能悲伤。剧烈的情感在安德烈的胸中激荡着,像急流轰击着岩壁。突然,某种悸动从矮人的胸腔中响起,和着他心脏的跳动组成了从未有过的旋律。
“不。”安德烈感受到了这悸动,他低声拒绝着。“不,不是现在。不该是现在!”矮人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身体猛然撞向帐篷中的桌子,随着一声闷响,木质的简易长桌应声碎裂。“不!”
“大公!您怎么了?”听到帐篷中的响动,希瑟立刻冲了进来,她看着烈锤大公如发狂一样四处冲撞着,直到一头撞上支撑着帐篷的粗大木柱。
“砰!”矮人应声倒地,双眼直愣愣的看着上方。他的嘴里喃喃着一些东西,凑近的希瑟只听到大量难以理解的词汇,那是矮人的语言。半晌,安德烈终于平静了下来,他一手捂着脑袋上被撞的淤青的部分,从地上坐了起来。
“希瑟。”
“我在,大公。”
“点起火炉,备好砧板,我要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