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的宴会,听起来似乎是指由女巫主办或者有女巫参加的宴会,亦或是女巫之间的私密聚餐。以上三种说法都不算错,因为真正的女巫宴会包含了以上三点,第一,主办者必须是女巫,而且最好是位资深的女巫。第二,参加宴会的人员亦需是女巫,这里倒是不需要她们具有怎样的资格,只要生来就拥有女巫之血就有了入席的邀请券。至于第三,这场宴会确实也只属于女巫,那些并非女巫的参与者在宴会中只有两种可能的身份,客人和菜肴。简单来说,女巫的宴会就是一场以“菜肴”的生命或者其它东西作为祭品,由女巫们作陪,宴请“客人”的魔法仪式。
这种被称为宴会的仪式是从多久出现在女巫们的传统里的已经无从考证,或许只有最年迈的女巫还能从久远的记忆里依稀取得这部分的记忆。但可以肯定的是,女巫们之所以会容易受到当地居民的发现并遭到驱逐,很大程度上与这种宴会有关。一些醉心于魔法的女巫团体甚至会狂热的将宴会定为每隔一段时间必须举行的仪式,而参加这种仪式的女巫越多,宴会的规模也就越大。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女巫集会就是以此为契机发生的,据说这些参加的女巫们趁着夜色潜入一座熟睡中的城市,将城市里的男女老少通通变成了菜肴,而宴请的对象,则是具有瘟疫之源之称的恶魔领主。
那么既然如此,有资格担任这种禁忌宴会客人的存在也就很清楚了。恶魔和魔鬼自然是宴会上的常客,这二者对会献上祭品取悦自己的女巫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甚至有传闻曾经有女巫利用宴会的契机,骗取了魔鬼的服务,这可是在其它情况下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可失心女巫团并不是会依赖这两种存在的女巫团体,虽然大女巫并不禁止女巫团的成员与这两者接触,但女巫团却不会以团体的名义触碰。这也就是说,没有恶魔和魔鬼会在此时有到来失心湾的理由,毕竟这是一场没有邀请函的宴会,尤其还是仅仅由四名年轻女巫主办。
所以,会被这场宴会吸引来的东西就很清楚了。那必然是具有足够帮女巫们脱离困境的力量,且会对这种仪式感兴趣,自身又处在失心湾附近的东西。简单来说,这场宴会的参加者,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恶魔和魔鬼更加危险的邪恶存在。但现在女巫们没有选择的权利。
很快,房间的最深处被清空,惨白色蜡油画成的魔法阵象征着宴会的桌子,被安放在其中的洛萨和网虫就是菜肴。女巫的仪式从来都是极为隐秘的,所以为了阻隔可能的干扰和好奇的视线,海拉用厨房里本来就有的肉类做了一道屏障。在这道屏障之外,赛赫,山怪和费欧尼还在奋力的抵抗着想要靠近的蟾蜍状怪物,而在屏障之内,女巫们则在昏暗的烛光下褪去了衣衫。宴会可不仅仅是吃喝,作为主人们的女巫有义务用身体让客人愉悦。而那些在狂乱宴会后诞生的畸形种子,也可以成为女巫们释放禁忌魔法的材料。
“我讨厌这种宴会。”佩格皱着眉头用手臂遮挡着自己的身体。可能是多少受到了灰袍法师和苍狮精神的影响,现在的她有些无法接受之前女巫团中的长辈在介绍宴会仪式时所提到的狂乱的快乐。这倒不是说佩格拒绝享乐,只是快乐也应该是适度的,一旦快乐无节制的扩大,那它和痛苦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都是会让人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的毒药。
海拉同情的拍了拍佩格的肩膀表示安慰,她虽然没有像后者那样表现的羞涩难当,但从眼神里可以看出这位墓穴之女也不乐意举行这种危险的仪式。只是既然这是大女巫的指示,而且绮莉和嘉伦也表现出了积极性,她没有理由和能力去反对那两名同胞。至于洛萨和网虫,这还真不在海拉的考虑范围里,她并不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至少对于那些成年人不是。
嘉伦站在法阵的另一边,对另外三人做出开始的手势。四名女巫围绕着蜡油组成的圆形魔阵,开始慢慢移动起来,起初,她们只是绕着圆圈走动,接着,女巫们的步幅开始出现变化,她们开始小步的跳跃,上身也跟着做出动作,感觉就像是在模仿海中的水草。与此同时,四名女巫的眼睛也在身体的移动中逐渐失去焦距,她们的嘴巴张开,无声的念诵着某种名号,那是即将在这里现身的邪灵在自报家门。
“咕噜,咕噜噜”海水翻涌的声音从女巫们脚下的地砖缝隙里传来,一些暗蓝色和惨白色相间的粘稠物质顺着缝隙缓缓溢出,将洛萨和网虫朝着两个方向推开。一尊怪异且扭曲的塑像,逐渐在烛火中成型。当女巫们停下她们癫狂的舞步,重新拥有思考能力的时候,她们看到在法阵的中央矗立着的可怖具象。那是一个类似海床底部生活的穴居鳗鱼的东西,它从地砖上探出身子,肥大粗壮的柱形躯体几乎要与房间的顶部齐平,而从这身体的中部开始,一个个粗细不等但至少与成年人腰肢相差不多的分叉就柔软的垂下,那分叉的前端,是丑陋的鳗鱼头部。
眼前的存在已经丑陋的超出了女巫们的预期,要知道即使是恶魔和魔鬼,它们在现身人前的时候都会用一副还过得去的模样。但是眼前的东西,就好像是由纯粹的邪恶意念所组成的树木,周身散发着阴冷且令人窒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