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这个词常常被人们用来描述那些,怪诞的生物或存在。但随着这个词语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它被使用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最开始,最原始情况下的怪物逐渐被不了解的生物,其它的种族,乃至同族间的异化者甚至思想与行为与大部分不符的人所取代。于是在这个世界上充斥了怪物,哪里都是怪物,人人都是他人眼中的怪物。而人们渐渐忘记了那些最初被称作怪物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这世界或许存在真理,或许没有,可不管其背后是否有一个可以一言以蔽之,以一统全的声音,人们不可否认的是这世上存在着某种规律。比如日升日落,花开花谢,对这些规律的认识构成了对世界的认识,大部分人眼中的世界都是这样规律的世界,也就是经验的世界。而最初的怪物就存在于此,它们是规律的破坏者,不遵守任何人类或矮人或精灵的经验,它们独立而生,似乎不受日月影响,没有春夏秋冬,不经历生老病死,完全的超出人们的理解,于是我们称它们为怪物。阿莱埃就是这样的怪物。
“阿莱埃本身是很可怕的怪物,即使是传说中的英雄也必须依靠幸运和众灵的帮助才能侥幸获胜。但它不是问题最大的部分,阿莱埃真正让人恐惧的,是它作为异物本身。就像是一块吊在房檐上的鲜肉,豺狼会闻着味道聚集过来。阿莱埃有一样的能力,那些肮脏的生灵,比如蒙皮者或魔鬼,他们会主动去到阿莱埃周围,最后形成一道足以毁灭所有部族的狂风。”努伊萨在传说方面知道的比巴图要详细的多,毕竟作为狼主的女儿,她能接受的教育以及所接触到的信息也确实多于驯鹰人。
只是这些信息也都是来自大部族中有着更久远传承的萨满,而萨满大多数由凡人担任,因此即使是得到众灵赞许的他们,在收集情报上也无法周全,况且历经了长时间的传承,严肃的知识早已经经由改造变成了浪漫的诗歌。
“并不完全正确。阿莱埃并不是诱饵,它是源头。”凯拉斯在听完努伊萨的讲述后补充到,“就像海上的风暴一样,风暴的中心风平浪静,可是它周围会化作地狱。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根据我的所见所闻,阿莱埃不仅吸引邪恶,它还能制造邪恶。据说,最早的蒙皮者就是从阿莱埃身上得到了启发,开创了邪恶的道路。”
“污染之源…吗?”起司沉吟片刻后轻声叹到,他曾经和另一个有着污染之源名号的存在打过交道,一次不太愉快的交道。不过和那个存在不同,阿莱埃经过两人的先后描述,形象和危险性已经在法师的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抬起头看向空中,云朵缓缓的飘过。
“算了吧,你们看到的阿莱埃形单影只,没有紧迫到必须现在就消灭。等我们把努伊萨送回部族,她完全可以带着萨满依照这草原上的办法解决那东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快点带着努伊萨回去,就是这样。”法师说完这番话后坦然接受着阿塔,巴图等人困惑和不理解的眼神。在他们看来,灰袍曾经在救回洛萨后仍然决定于侵蚀了天木的蠕虫作战,现在面对阿莱埃,他绝对会再次出手。可起司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仅仅只是保持着沉默。在场唯一有资格质疑他的人只有洛萨,而洛萨同样没说话。
没能从缄默者的营地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物资,小队不得不就这样继续上路。在他们背后,是不知何时会追上来的杀手,以及游荡在荒野中的活骷髅。夏天草原上的风,似乎渐渐冷了下来,那些牧草也不似之前那么绿的可爱。
“往好了想,也许那些杀手在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阿莱埃,还刚好看了它的眼睛,那样就没有需要我们担心的事了。”巴图尝试着在这种氛围中让小队里最消沉的人,努伊萨,打起些精神,可后者只是疲惫的摇摇头,什么都没说。有些事,不需要言语才能表达,驯鹰人从狼主之女的眼睛里看到的不仅仅是焦虑,更多的是失望。她本以为他们是英雄,他也一度以为他们是。
“为什么你不插手这件事?这和你一贯的作风不太像啊,尤其是在你知道了那东西会带来很大灾害的情况下。”洛萨牵着哈罗德四世,和起司并肩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其他人有意无意的给这两个人留出了谈话的空间,大概是他们也知道现在只有伯爵才能从法师的嘴里得到一些新的东西。毕竟,在这支队伍里,只有洛萨一人算得上是起司的朋友。
法师看向他的朋友,“我之前一直在思考,那就是我所做的真的是对的吗?如果我们不插手沙勒部的事,我不去给那个孩子做手术,你就不会被蠕虫拉走。而代价可能是一个被部族抛弃的可怜残疾儿的生命,生命是有着无可比拟的重量,但我们怎么知道我们所谓的拯救不是把更多的生命放上了牺牲的天平。在看到那只蠕虫缠绕着天木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祂可能没有打算毁掉那棵树。而那棵树知道这一点,所以虽然它看起来给了我帮助,但那帮助现在想来未尝不是种阻挠。”
起司说着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头,将它的一面展示给伯爵,“我们看事物都看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面,我也一样,尽管我的视线可能会因为学识之类的东西比你们大一些,甚至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