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弩手!老猫,烂牙,去清理还活着的教徒!乔,牵扯那东西的注意力!”阁楼中,战斗正愈演愈烈。随着荣格所带领的小队与潜藏在此的邪教徒全面开战,之前那副安静到恐怖的景象早已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空气里大量弥漫的血腥味和其它怪异难闻的味道。血腥味,大多来自异教徒破裂的身体。而那些恶臭与酸腐混杂,让人无法想象到一种合适的比喻的腥甜臭味,则来自于被斩断了的蠕虫断肢。天知道那些怪物的身体里到底装着什么。
作为小队的主心骨,吸血鬼的命令很快得到了执行。一直靠在阿塔身边作为游击手的凯拉斯向前者递了个眼色,手中替代飞燕剑的匕首对着和他战在一处的异教徒挥舞了两下,甚至故意与其手中的祭祀用短匕进行了一次碰撞。
可当教徒收回震麻了的手,再想寻找猫妖精,已然难以寻到。他最后只看到一支闪动着银光的箭矢,快速在视野中放大。身边的敌人减少,阿塔就有了更大的活动空间,她后撤一步,在对手回过神来之前完成了一连串令人目眩的动作,手里的魔剑扫过敌人的膝盖。
与女剑士战斗的教徒随之跪倒,弗拉克拉格指在他的喉头,剑锋中蕴含的魔力让他在没有回答阿塔的问题前无法行动。而作为持剑者的阿塔,则必须问出那个问题,因为魔剑的控制是双向的,在她把持着对方的行动权的同时,由于猫妖精和烂牙的行动转变,一些犹豫在侧的邪教徒正靠近她而来。
推荐下,我最近在用的追书app,\咪\咪\阅\读\A\P\P\\.\m\i\m\i\r\e\a\d\.\缓存看书,离线朗读!
“你们养在这里的东西,是什么?”虽说这个问题其实完全不重要,她就是问对方叫什么,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因为破誓者的能力只是在为后方的爱丽丝争取上弦的时间。但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中,能有这片刻相对平静的时间是非常珍贵的。
它只会发生在双方中的一方突然调整了战略,而另一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的短暂瞬间。之后再想从这些人口里挖出来点消息,恐怕就只有等战斗到了后期,双方胜负已分时抓住一两个还有口气的俘虏再做了。
“祂是,伟大生命的左手!是带来正义与裁决之手!你们这些不净者都将被祂裁判!唔”话,其实有一句就够了。女剑士得到了答案,向斜后方退出一步,银弩带着恶风随之擦过她的手边,贯入敌人的眉心。
之所以要等待爱丽丝的箭矢来完成致命一击,是因为在战斗中他们发现,被银弩杀死的异教徒,体内的蠕虫需要耗费更多的精力才能掌控死亡的躯体。原因可能有二,要么是银弩的驱邪效果对那些腹中之虫也有效,要么就是在尸体没有较大伤口的情况下,蠕虫其实不容易完成接管。
这也不是很难理解的事情,长期以来,腹中虫对宿主的改造其实是非常温和的,证据就是被它们所寄生的人往往意识不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没有阵痛或其他不良反应。
这就注定了寄生体在这过程中不会使用坚硬或具有破坏性的方式来改造宿主?而当它们的宿主死亡,寄生体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会顺着这具人体的破损处冲出体表,在空气中快速硬化,进而支撑起躯体的行动。至于像被弩箭精确狙杀的人体?上面却没有合适的渠道让寄生体接触空气?所以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完成蜕化。
当然这些并不是正在战斗中的几人会去考虑的问题,他们现在只需要知道被银箭杀死的人变成蠕虫怪物的时间会缩短就可以了。
只是这里还是有个问题?既然异教徒死了之后会变成更难对付的怪物?为什么荣格的命令是让两位机动性较强的战士优先去解决活着的教徒而不是尽量延长他们的生命来控制蠕虫的数量?这同样是战斗中总结到的经验之谈?既是说,那些存活越久的异教徒,他们杀死后体内钻出来的蠕虫就会变得越难缠。
最开始被女剑士枭首的两个倒霉蛋体内长出来的虫子?虽然看起来恶心异常,实际交手过后才发现并不难对付,甚至真的只是大号的蠕虫。可随着战斗发展?从那些异教徒的腔子里长出来的东西就逐渐变得棘手起来。
一开始还是只会喷出酸液和恶臭气体,接着就出现了能喷射骨质飞针和吐出如青蛙般带有黏性的长舌的个体?再到最近几个被杀死的对象?干脆都已经变的无法被铁器一次性斩断身体。显然?这是蠕虫们在利用占据的人体资源?快速的特化自身增强战力。
听起来不可思议吗?实际不然,例如毛虫之化为蝴蝶,就是在用类似的方式于茧房中特化自身,这个过程放在人身上与重新脱胎换骨也相差不多。只是毛虫的变态是因循着内在的生理规则,不论这只毛虫是否需要,它都只能变成特定品种的蝴蝶,无法在这个过程中调节变态后的样貌。
腹中虫则不然,它们通过寄生的人体收集当下的环境信息,并在思考过后带有目的性的快速变态,从而达到向着更加适合战斗的状态改变。换句话来说,这些生物很难被称为同一种生物,它们是各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