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
凯拉斯对突然出现的起司感到了些许意外,他当然不会认为起司和池中的老人是一伙的,从灰袍身上的一些污渍以及神色来看,他之前显然也经历过一场战斗。
只不过,灰袍本身的功能让寻常的法术和刀刃无法留下痕迹,因此也就无从判断起司所经历的战斗到底激烈到何种程度。
“过来找你,然后遇到了一点小意外。我应该是在没规矩的地方待得太久了,才会想要在这里直接袭击生命学派的法师。不过算了,结局是好的嘛。”
起司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眉头因为肩膀之前受到的撞伤而轻微拧动了一下。他并没有提到与自己同来的阿塔和剑七,不想暴露这两人的存在。至于那番没规矩地方的言论,也是在侧面告诉凯拉斯自己为何会经历战斗以及这里和他们之前闯荡过的草原与奔流所不同的地方。
他相信,同伴肯定是听得懂这些话外音的。
猫妖精点点头,他确实听懂了灰袍话里的消息。之后,两人一起看向池中的老者,比起他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眼前这个人是谁,和该怎么从这里离开才是更重要的问题。
似乎是对起司的到来产生了某种兴趣,老人耐心的**着一人一猫完成他们的对话,直到两人都安静下来才再次开口。
“这位应该就是你到此的同行人吧。有趣,一只猫妖精是怎么和一个法师走到一起的,确实很有趣。”
听起来,对方并不知道起司是谁,或者说他也不知道凯拉斯是谁,对于他来说,眼前的一人一猫只是无名之辈。
或许对这座城市来说也确实如此,这里同时包容着许多人事物,起司这个名字还不具有多大的影响力。
“我叫起司,来自北方的施法者。此次到访万法,是受到了请柬作为代表前来。这位猫妖精确是我的同伴,我们之前与密仪学派的密探有接触,想要帮他们调查一下城中的谋杀案。因此误闯此地,所幸应该还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破坏。希望您能够理解这其中的误会,免去不必要的冲突。”
起司说话的态度很谦逊,他很少这样谦逊,哪怕面对怀内特夫人,他也是一副平辈论交的样子。这倒不是因为他骨子里很狂傲,只是因为他还不习惯将自己摆入一个陌生的环境里的身份系统。
但眼下的情况,凯拉斯能见到这房间里的三分样态,灰袍则能见到五分,或者说他只有把握自己见到了五分,在这样的情况下,姿态就不重要了。
如果能避免冲突的话,以较低的姿态和对方交涉并无不可,何况作为施法者,起司也确实认为坐拥这里的老人具有让他恭敬的资格。
“北方的施法者...你是,灰袍啊。这么说来,确实有很多年没见过这一身衣服了。你是克拉克的学徒?还是他学徒的学徒?”简单的问题,却让起司脸色一变。
“我是他的学徒。您认识我的老师?”灰袍摘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黑色的头发。
他的表现颇为激动,因为灰塔之主的存在虽然在许多地方都能得到证实,可是知道克拉克这个名字的人却极少。其中的道理不言自明,对于灰袍之主来说,这世上需要他报出名姓来对等交流的存在,本就没有几个,而且大多还不是人类。
“认识倒算是认识,不过在那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有徽记吗?”
如果说老人之前的问题只是让起司感到惊讶,那么这个问题一出,他瞬间觉得身上的血都凉了几分。
徽记,每一个灰袍完成成年试炼时由灰塔之主亲手赐予的标志,独一无二的标志,代表着他们的成年与独立。这,不该有外人知道。
“有的。”话说到这一步,起司也觉得没必要再来一轮问答,他略微催动魔力,那提灯披袍的老鼠徽记便浮现在灰袍的表面。
徽记上老鼠的长袍以及透过兜帽下发光的双眼,都和此时的起司别无二致。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徽记就是他的图腾,只要将这个徽记烙印下来,就能和起司达成联系。因此,它极为重要。
“哈哈,哈哈哈!咳咳,呃,哈,哈...”老人见到那徽记后先是大笑,接着连续咳嗽,过了几秒才重新将呼吸调整均匀,可他那枯瘦的脸上依然带着愉悦的笑意。
“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真的给自己的学徒设计了这么浮夸的东西。克拉克啊克拉克,该说不愧是你吗?小子,你说你叫起司对吧?既然如此我问你,你身上有几个这样的徽记啊?”
“几个?”起司很少有这样错愕的时候,他首先排除了对方在开玩笑的可能,因为此情此景再加上这个语境实在不似玩笑的氛围。
那么,又何来的这一问呢?就如刚刚说的,徽记是个人的,是灰塔之主赠予他认可的学徒的。一个人无法成年两次,或者说他无法在一个标准上成年两次,因此他就不可能获得两个徽记不是吗?
还是说,是自己错误的理解了这个徽记的意思?其实它不是成年独立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