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司和咒鸦很快接受了眠者的推测,因为当他们抱着这些武器都是列装给一支部队的心态去看后,那些本来看似不同的细节也确实可以相互吻合了。 不同的武器配色很可能来自于官阶,之所以觉得五花八门是因为这里只收藏了每个职务的唯一一套装备。这就导致当士兵的列装和百夫长甚至千夫长一样稀有时,你很难说它们谁更珍贵。 毕竟这些武器的材质相差并没有许多,单从用料上来看这支军队几乎没有上下级的区分。通常来说,这只有一种可能。 “这些家伙要么是穷的可怕,要么是富的流油。” 咒鸦说的没错,如果一支军队在装备材质上没有差异,那他们要么都是在用石头棒子的原始人,没有更好的武装,要么就是物质资源极大丰富,连士兵都可以穿着和将军一样的防具。 后者或许乍看起来会让军队无上无下,可能够支付这种军队维持费用的部队,本身也一定是极精锐的,精锐到不需要这种外物上的阶级就能如整体一样作战。 “毫无疑问是后者。这些武器除了重量之外,每个都足够让矮人眼热。拥有这样铸造工艺的国度定然是繁荣的。”起司接着同门的话说。 用料多,意味着这些武器的无分别不是因为他们的铸造者只会铸造这一种东西,因为只要减少用料,就能对武器加以修改。咒鸦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他没有点破,也算是咒术师在和起司说话时的习惯了。这两个人一问一答,彼此交换着对眼前事件的理解,这是合作的基础。 不过被排除在外的眠者显然会有不同的想法,她不是很能理解这两个已经捆在一起的家伙还有什么理由如此相互试探,自顾自的拿起一条由三种颜色组成的罩袍,接着颇为不可思议的说, “这是一件女式胸甲!” 女士胸甲,通常来说只会出现在文学故事里。因为铠甲本身是相对宽松的,穿戴者往往要在里面垫上很多东西,所以在上身装甲上,男女混用甲胄并没有太大问题。 而且如果要特意照顾女性的上半身线条,还必须改造胸甲原有的形状,这可能会造成它在锻造上难度提升而结构上强度下降,并不算是个非常明智的决定。 不过世事无绝对,在某些地区的某些文化中,确实会为女性单独铸造盔甲,这些盔甲有的服务于女性领袖,有的则是因为文化特色使得女性在战争中成为了主要力量。其中最著名的就是以游猎为主要生活方式,以全体成员都为女性而著名的流浪部族,将男性视为生殖工具的她们,自然不会使用男人的铠甲。 但眼前的女士胸甲并不属于以上两种原因,因为随着眠者的发现,起司和咒鸦也开始察觉在罩袍下铠甲的不同构造。这些构造指向一个结果,“铠甲的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一,这是全民皆兵了啊。” “全民皆兵?恐怕不是。匆忙动员起来的力量可装备不上这么精良的铠甲。如果一支军队完全以这种规模列装,想要驱动他们不仅需要金钱,还有漫长的时间。如果不是这个国度有男女皆战的习俗,那这就是一场漫长的,无法回避的残酷战斗,一场需要整个国度不论老少都必须参与进来,才可能胜利的战斗。他们用了最大的努力武装自己的每一位战士,在资源和时间都充足的情况下。” “人类历史上没有发生过这种战争,不会有敌人给出这样的时间准备,也不会有人类国度会用这种绝望而理想化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起司微微皱起眉头,开始对他们之前建立的假设感到怀疑,如果他们错了呢? “我们对自己的历史知之甚少,别忘了那些前人留下的片面记录可只能做个参考。人类,是个不善于记录历史的种族。哦,有些族群例外。”咒鸦耸耸肩,继续检查更多的武器和铠甲。 起司对这个说法不知可否,他一向认为自己掌握着泛北大陆近一千年的历史。这源自于他对邪神不懈的追寻,通过古书和各种记录,起司通过历史搜索者那些外来之物的存在痕迹,也连带着对周围世界的历史有了深刻的认识。 可在他的认识里,近一千年以来,整个北方大陆都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并且从起司理解的历史规律里,如此规模又如此决绝的战斗,也不是任何人类国度会做出来的。 “这些武器上都没有徽记,好像这些人不需要标志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样。”徽记,不仅用于灰袍之间,世俗国度中各种旗帜和标志的使用更是频繁。 几乎所有成建制的集体,甚至个别个体都会有自己的徽记。而这些武器的表面却干净的吓人,除了用作装饰和分别作用的花纹图案,并没有可以被当成是徽记的东西。 “有可能是还没有来得及放上去。我记得有些徽记是额外附上的,这些武器很可能出了铁匠铺就没找到主人,否则也不会没有磨损情况就被收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