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布佩恩环线外的一处公园里,林奇看见了保守党委员会主席。
他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那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手中拿着一个装着面包的纸袋。
时不时从纸袋里掏出一些面包碎,然后丢在面前的地面上。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灰鸽子。
这些鸽子会随着他丢出去的面包屑不断的更变方位,有时候也会有些鸽子咕咕咕的进攻其他的鸽子,以达到独占更多食物的目的。
上午的公园一角,老人和鸽子,自然又和谐,谁也想不到这个老人有着显赫的身份。
林奇缩了缩脖子,他的私人安全官向他点了点头,表示周围已经布控,会非常的安全。
他这才离开了车辆,踏入了公园里。
有流浪汉看着穿着精致的林奇进入了公园,也想尾随进入公园。
对流浪汉来说,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联邦政府推行了“公共设施侵占税”之后,流浪汉也他妈的要额外的交税了。
警察会随机抽选在街头遇到的流浪汉,让他们出示上一个季度的报税单和完税凭证。
如果他们出示不了,就会被送到专门收容流浪汉的临时监狱去——
这些临时监狱说是监狱,其实就是工厂。
工厂已经承包给了资本家,流浪汉进入之后每天都要高强度的工作十二小时,然后获得少量的收入。
他们必须补缴上个季度的税款和罚款之后,才能从临时监狱里离开。
如果他们一直完不成这些要求,就会一直做这些工作。
但如果六个月内无法补缴罚款,那么他们就会转入真正的监狱,刑期从六个月到十年不等。
这也是特鲁曼先生上台之后的新政,流浪汉们也愤怒过,游行过,事实证明他们即便团结起来也没什么用。
大多数流浪汉都有了一份正式的工作,还有少数流浪汉依靠乞讨,盗窃甚至是抢劫,勉强能交上税收。
这个流浪汉看林奇穿的外套非常的昂贵得体,他觉得能从林奇那讨要到一些钱。
三五块,或者更多。
这对他缴税有很好的帮助!
可下一秒,他就被人挡在了外面!
“滚去其他地方!”
一个穿着正装打着领带的家伙看着他,面色不善的说道,“这里暂时不欢迎你。”
流浪汉愣了一下,刚准备说点什么,那个家伙一撩衣服,露出了里面的枪套,“别给自己找麻烦。”
流浪汉立刻高举着双手退了几步,他发誓,他只是想要向好心的老爷乞讨几块钱而已!
此时的林奇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径直走到了长椅边坐下,因为他的到来,有一些鸽子飞了起来。
但很快又落回到地面上。
“你瞧这些小家伙,明明它们察觉到了危险,可还是不愿意离开。”
“如果我是那些饿极了的流浪汉,它们可能会变成我的晚餐。”
老人说着应景的话,又捏碎了一些面包,一把丢出去。
那些停留在原处的鸽子顿时放弃了所有的警惕,飞扑着和其他鸽子一起抢夺可口的食物。
林奇像是也有所得的说道,“因为利益永远都是最好的饵食,只要你丢出去的足够大,人也会钓上来!”
老人略微侧身,看着林奇。
此时的温度还没有完全的回升,二月底,呼吸时的白气从他口鼻中有节奏的喷出来。
“你不像是一个年轻人,林奇,你像是一个老家伙。”
老人有些感慨,“可你又和别的老东西有些不同,锐意进取,就是你们的巨大差别。”
“很多像我这个年纪的人,你知道,我们的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过一天是一天。”
“只要没有什么麻烦事,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一坐就是一天。”
“这点你不同,你总是在做事情。”
他说着顿了顿,“而我们,就缺少你这样的人。”
林奇的反应很快,“你是说你和你们,还是指保守党?”
老人无所谓的又撒了一把面包屑,“都有,它有什么分别吗?”
林奇答道,“我愿意交朋友,但我不希望成为别人口中的‘叛徒’。”
老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这个词我已经很久没有听人说起过了,你知道,对我们来说,有时候界线并不那么的清楚。”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同时又以诚恳的声音说道,“他们排挤特鲁曼,我相信你看的出来,我很尊敬他,一个理想主义实践者。”
“其实他更适合到我们这边来,比起资本家口中的‘改革’,我们在很多问题上,都有着相同的观点。”
保守党未必是真正的保守,保守只是政治和社会需要的一种表现形式。
对资本家的保守,何尝不是一种防御?
换一种角度来看,进步党的改革实际上更多的是满足资本家在政策方面的诉求。
联邦政府改进了很多的法律法规,让这个社会变成了更适合资本主义生长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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