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旅店的窗子,能够看到街上,大群闲人正疯狂向城堡的方向涌去。
两名骑士即将在城堡前的广场上进行决斗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
这对娱乐贫乏的蒙特利尔而言,绝对是难得的一场消遣。
尤其是对那些底层人民而言,能够亲眼看着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骑士老爷们,既分高低,也决生死,简直不要太棒!
“决斗,现在才开始吗?”
洛萨不了解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的确没有兴致去看一场毫无悬念的骑士决斗,但完全不露面,似乎也不好。
毕竟,那个蒙特利尔骑士,侮辱的是王家骑士团的荣誉。
“乌尔姆!”
洛萨唤来自己的第一个翼骑兵,取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说道:“告诉丕平,这是我私人为他准备的奖金,记住,要在战斗开始前给他。并告诉他,我未观战,是因为我知道此战,他必将赢得胜利!”
乌尔姆点头道:“大人,我会记住您转告他的话。”
“安德里亚斯!”
洛萨又唤来一位翼骑兵,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放到了他的手上,里面装满了银第纳尔。
“去购置一些丝绸,并延请一位牧师,一位懂纹章学的工匠,今天中午,我要举行册封骑士的仪式。”
安德里亚斯的脸色微变,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放心,这其中有你一个。”
洛萨拍了拍他的肩膀,几乎所有翼骑兵都知道这是他对一个人表示欣赏的招牌动作。
就连许多王家骑士团的骑士们,都以能被洛萨拍肩膀而为荣。
安德里亚斯顿时热泪盈眶。
转职成翼骑兵,不代表就彻底把他们变成了无知无觉的傀儡,安德里亚斯曾是一位骑士老爷的贴身男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由奴仆,到自由民,再到一位骑士,究竟实现了多大的跨越!
许多侍从为他们的主人奔波到死,也绝无可能获得这一殊荣。
洛萨微笑着说道:“还记得我当初带你们来圣地时所说的话吗?”
安德里亚斯重重点了下头:“我记得很多,比如您曾要求我们禁止仇杀,履行兵役和缴纳赋税...”
洛萨有些无奈。
自己的捧跟,难道永远只有汉斯一个吗?
“不是这些,是我允诺过,只要立下功勋,我会不计出身,赐予他应得的荣誉。”
安德里亚斯满脸激动:“是,是这句话,我记得,但我不认为这是我们应得的,这分明是您康慨的恩赐。”
他说着,便作势要跪拜。
被洛萨一把搀住了胳膊:“先别着急,举行仪式时,再跪不迟,去完成我的任务去吧,别太小气,按照把所有钱币都花完的预算来。”
洛萨目送安德里亚斯离去,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房间,而是拍出一枚银币,在旅店一楼的柜台上:“来一杯冰葡萄酒。”
“是,大人。”
酒保露出讨好的笑容。
这位出手阔绰的大客户,这两天可让他们赚了不少钱。
街上,因决斗即将开始,而显得冷清了不少。
洛萨拿了一杯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杯酒入腹。
耳畔传来隐约的高喊声。
龙裔血脉,还强化了他的五感,不仅是视力,听力也大有提升。
“诸位勋爵,骑士,军士,还有其他人,这是一场为了洗刷耻辱的荣誉决斗!”
“根据神圣的骑士决斗规则,这场决斗仅局限于来自曼图亚的丕平,与来自塞赫姆的奥多来双方。不容许侍从,军士和其余任何持械者参与。”
“你等需保证,不使用弓弩,巫术,等一切不符合‘好基督徒’身份的武器和手段,用骑枪和骑士剑,进行一场合乎规矩的对决。”
“如果任何一方,使用通过邪术,魔法打造的武器和防具,将被视作天父的叛逆,即使胜利,也将被视作凶手而受到严惩。”
听着大概率是神职者的喊话,洛萨忍不住回想起当初亲眼目睹贝利安和吕西尼昂的居尹的那场决斗。
决斗,是法兰克人根深蒂固的习俗与传统。
有的时候,甚至在战场上,双方对垒时,依旧会采取派出选手进行决斗的形式,来决定一场战斗的胜负。
跟三国演义中描述的斗将环节,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这种环境下,产生的民族精神自然是武德充沛的,法兰克骑士们的战斗力如此强悍,也在情理之中。
但同时,这也意味着法兰克人中的莽夫,占据了绝大多数,而在对付萨拉丁这样的劲敌时,鲁莽有时比怯懦更加可怕!
“驭——”
汉斯跃下马背,向洛萨走来:“大人,我是亲眼看着他们出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