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朱高燧愕然回头,当看到自家父皇神采奕奕,一只手握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还在不断滴血的木盒时。
浑身一僵,下意识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解释道:
“爹爹…爹,儿臣以为您…有什么大事…要找儿臣…这才……”
“咣当”
明太宗朱棣随手将木棍扔到一边,将木盒放在赵王朱高燧面前,说道:
“这是阿鲁台的头颅,是隋炀帝送给你太祖爷爷的,你等会将这颗头颅埋了。”
筑京观?
将阿鲁台的头颅送到那些蛮夷首领面前?
不是自己亲手斩获的,明太宗朱棣可做不出那种欺世盗名的事情。
赵王朱高燧松了口气,情不自禁摸了摸脖颈。
倘若自家父皇手中提着一柄滴血的长剑,说不定自己真会被吓哭。
随后,明太宗朱棣坐回龙椅上,说起了正事。
“老三,你太祖爷爷说,让朕将藩王,世子,武将,都送到洪武一朝。”
“今后大明四朝,如一朝,若遇战事,太子领兵,众将辅佐。”
“伱是想去洪武年间?还是,留在永乐一朝,帮朕做一件小事?”
这一刻,赵王朱高燧脑海中思绪万千。
朱瞻基那个狼崽子都负荆请罪了,自家二哥也原谅他了,为何此刻这两人都跪在殿外?
难不成,今夜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大事?
想到此处,赵王朱高燧眼睛亮了起来,喜笑颜开的说道: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而在心底,赵王朱高燧已经确定,定然是二哥不小心惹怒了自家父皇。
所以,嘿嘿…这监国重任~就交给他吧!
明太宗朱棣取出一封信,招了招手,等赵王朱高燧走到面前时,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道:
“老三,那豢养奇珍异兽一事。朕就交给你了。”
……
大殿外。
汉王朱高煦纵然是跪着,依旧挺胸抬头,满脸不屑的看着神色恭谦的朱瞻基,说道:
“大侄贼,别怪二叔说你,要多找太医帮你看看身体。”
“你爹在位十个月,就暴卒了,你在位十年,也突染恶疾死了,只留下一个瓦剌第一大将朱祁镇。”
“再瞧瞧二叔我,儿子比你爹多,每次上阵杀敌,都身先士卒,比你和朱祁镇加起来都厉害。”
说话间,汉王朱高煦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皇太孙朱瞻基嘴角微微抽搐,似乎自己方才那几脚踹的有些轻了,苦笑着说道:
“二叔,你莫要打趣侄儿了。”
眼见以往像是狼崽子一样的朱瞻基,一夜之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再无往日里的锐气,汉王朱高煦装模做样的说道:
“过几日,你来找二叔,孤教你怎么打仗,想当年,白沟河一战,孤率精骑冲阵,斩杀瞿能父子。”
“东昌一战,你皇爷爷兵败,世美战死,是孤率军赶至,击退南军,将你皇爷爷救了出来!”
“浦子口一战,你皇爷爷又败了,还是孤赶到,身先士卒,这才大败南军。”
……
不知何时,皇太孙朱瞻基将头埋在地上,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是在幸灾乐祸。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汉王朱高煦面前响起:
“如此说来,奉天靖难,你才是最大的功臣?”
“朕和世美,都不如你?”
汉王朱高煦此刻正回想着靖难之役时,自己的功绩,随口说道:
“世美?不过一介蛮夫而已,岂能和孤……”
“砰”
只见明太宗朱棣强压着怒火,一脚踹在汉王朱高煦的胸口,怒声说道:
“放肆!”
“世美善谋,士弘善战,若非他们,朕岂能打进应天府?”
大将张玉,字世美,谥号忠显,早年出仕元廷,官至枢密知院,元亡后随元顺帝妥懽贴睦尔逃亡漠北。
洪武十八年,归降大明,洪武二十一年,张玉参加捕鱼儿海一战,因功被授为济南卫副千户,后升任安庆卫指挥佥事。
洪武二十四年,张玉被调往燕山左护卫,后随燕王朱棣起兵,奉天靖难,屡立战功。
建文二年,十二月,燕军进攻东昌,与历城侯盛庸相遇,燕王朱棣率军冲击南军左翼,却被盛庸重重包围。
千钧一发之际,朱能率部相救,趁机突围而出,张玉不知朱棣已被救出,仍在阵中冲杀,格杀数十人,最终伤重力竭而死。
汉王朱高煦回过神来,捂着胸膛,见到自家父皇发怒,冷汗直冒,跪在地上,说道:
“爹你听我解释啊”
“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