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蔺重阳所言,江南春信自是十分认同,论及赋予意义这件事,还是得看他们铸匠,毕竟绝大多数兵器,都是由他们这个团体打出来的。
已然恢复风采的开物天工,出言对身旁的徒儿说道:
“霖铃你要不考虑换一个?蔺兄剑法与掌法皆可称绝顶,现在看来,似乎枪法也不差。
没必要非盯着单锋,真要有兴趣,为师可以给你引荐一下单锋创者。”
铸匠这个职业,说实话,有些危险,他还是希望徒儿能有几手绝艺傍身,打起铁来也安全。
如此通俗易懂的道理,雨霖铃自然明白,但她还是觉得……
单锋剑好玩。
她又不追求武道,紫星河练到现在,也就只能算小成,可见,她在这方面的积极性,并不高。
在苦境,这是正常心态,锐意进取这个词,并非所有人皆适用。
“你若是能沉下心来,单锋倒也与你合适,修剑与铸剑相通,没你想得那般简单。”
即便,他已经带来很多改变,但有些事情,还是会往某个既定的方向发展。
性格使然,倒也不算坏事,若是能往好的方向发展,那自然更好。
听到蔺重阳的肯定,雨霖铃转头安慰着自家师尊:“师尊,你看前辈都这么说,你就别担心了。”
她也知道,给人打铁会有危险,所以在给外人打铁时,她总会留那么一手,以保证自身安危。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江南春信面色一正,直接开始给好友甩锅:
“蔺兄你看你,也不帮我劝劝她。”
“修剑即是修身,铸剑即是铸心,既然做下决定,便要认真对待,不能再如往常一般惫懒了。”
对于好友的性格,蔺重阳自是了解,并且习以为常,所以,他没有在意,而是神色认真,与雨霖铃说道:
“现在,告诉我你之答案。”
他还是希望,这些后辈皆进取一些,最少也要有能坚持到支援前来的实力。
一条路走到最后,若只剩下孤身一人,那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
经过短暂考虑之后,雨霖铃正色道:“请前辈教我。”
前有夸幻之父,后有终极冥帝,当真是实实在在给她上了一课。
有长辈作为靠山,是一件幸福的事,但她也明白,不能每一次都劳烦长辈,那不仅会显得自己没有长大,而且还会让人觉得,自身能力不足。
两个字——
丢人!
“那便从基础的剑理讲起吧,所谓剑者……”
蔺重阳以枪做剑,一边讲解,一边进行着相应的演示。
…………
一座繁荣的城镇中心,矗立着一座府邸,牌匾上书“贺楼”二字。
此时此刻,府邸之内,两道人影正在言语激烈的辩论着。
“大哥,让开!我要去与人证剑!你凭什么拦着我!”
少女素衣黑发,容貌清丽,此刻正面色非常不愉快的质问着,挡在她面前的青年。
语气坚定且有些许激动,她不明白,兄长为何不支持自己。
“小妹,你不能这样下去了,留在家里,对你才是最好的。”
贺楼星渊语带无奈,却同样坚定,他无法坐视小妹走上歧路。
“我现在很好,非常好,大哥你快让开!”少女贺楼琼宇据理力争,出言反驳。
“把感情忘却都能称为好吗?!你还记得父亲与母亲留下的话吗?!”
对于小妹的变化,贺楼星渊看在眼中,急在心中,语气不由变得严厉起来。
“少拿父亲与母亲压我!我再说一次,让开!”
听到兄长搬出亡故的父母,贺楼琼宇的内心出现了一瞬挣扎,随后被她以坚定的信念,给强行压了下去。
“小妹,人的一生不是只有剑,身边之人远比剑更加重要。”
贺楼星渊苦苦相劝,希望小妹能回心转意,他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小妹便变成了这样。
明明……
小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以剑证道,证明自己的生命之路,哪怕穷尽所有,这条路我也会走下去!”
贺楼琼宇语带凛然,心中则不以为意,剑才是她生命之中最重要的。
“不行!这是条歧路!再这样下去,你还会记得我们这些家人吗?还会记得你自己吗?!”
贺楼星渊神色凝重,将小妹所选择的道路,一口否决。
那是一条歧路,她现在,已经忘却了诸多属于人的情感,再这样走下去,她会将家人,甚至她自己也一并忘却。
届时,活生生的人,会变成冰冷的剑,这是身为兄长的他,所不能接受的。
理念之争,兄妹两人谁都不愿意让步,导致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