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天命一撇嘴,满脸嘲讽:“你怎么不说,重阳先前的时候,还跟圣无殛家那小子要了人手。”
简单讲,天策王朝是儒门和道门在支持,而天都则是儒门和佛门在支持。
区别在于,支持天都的佛门势力,远比支持天策王朝的道门势力更多,毕竟,苦境道门势力,明白的人自然明白。
不过前往支援天策王朝的儒生更多,年轻一代几乎派去了一半,再加上天策真龙本人亦有足够丰富的经验。
所以,正如方御衡所言,一切尚在未定之天。
只见他脖子一梗:“那我不管,反正我看好他们。”
“哼。”制天命冷哼一声,随后笑道:“你看好也没用,除非你让天怀带人从仁宇明圣出发,跨越大半个苦境过去西武林支援。”
这句话直接给方御衡也逗笑了:“先不说我都退休多少年了,这事你是真的敢想啊。”
别看他们在这聊的风生水起,那是因为他们闲不下来,就算退隐了,也得给自己找点事做,故而定期会有消息传来此地。
真让他们出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既然决定将一切留给后辈,那他们便不会继续留着碍眼,更不会去插手,也就在这过过嘴瘾。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若是他们干涉,先不说合不合礼法,若所有的事都要靠他们,一众后辈又如何能成长起来。
“嘴上说谁都会。”
“好你个老慕,埋汰我是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话不是你说的?”
“不是你说的?”
……
另一座草庐内,听得传入的吵闹声,儒雅青年扶额轻叹,语气中充满无奈:
“又开始了,我还不如就呆在文风谷别过来。”
青年正是退隐的夏琰,当年将文风谷所有事务都交托给纵横子后,他便追寻夏戡玄的脚步,来到了这里。
然后……
只能说,非常离谱,这所谓的退隐,差不多就是换个地方上班,还不能摸鱼。
毕竟,不管是在德风古道,还是在文风谷,他地位都很不错,除了师弟经常给人加担子,也没其他事,平时还能放松一下。
来了这边,师尊和两位师伯,就是他头上的三座大山,这也没办法,谁让这里就他一个晚辈。
不过,回过头来一想,就以师尊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闲下来?真要让他闲下来,那比杀了他还难受,两位师伯的情况虽然没那么严重,但也差不了太多。
不然也不会整天讨论时事,还专门做了一方沙盘,也就是放下了肩上担子,再加上没有外人,能跟老小孩一样时常斗嘴,谁都不让着谁。
他的工作量其实不大,就整理整理材料,定期做个总结,但是,三位长辈都未曾松懈,他又岂能懈怠?
最主要的是,还有其他事情,非常一言难尽。
比如,来自长辈的催婚。
眼看着,师弟都要成家立业了,他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也难逃一劫,基本上,每位长辈都会催上那么几次,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更离谱的是,慕师伯竟然撮合他和师妹……
也就是怕被打,不然,他高低得把这件事发信给师妹,让师伯知道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不过,以北境现在的局势,师妹估计也没空闲帮他这个小忙,指不定……
就在夏琰感慨生活不易之时,只见一封飞信破空而来,自窗口飞入,被他摄回掌中。
其上赫见:「夏琰吾兄亲启」
“……”
看着信封上的字迹,夏琰一阵沉默,不过,终归是没有选择把它扔回去。
拆开信封,翻阅其上内容之后,只见他嘴角上扬道:
“好你个臭小子,你师兄都退休多久了,平日里连句问候都没见过几次,一联系就是给人找事做。”
此刻,他完全忘记了,当初自己退休之前与蔺重阳说的是:没事别来烦我。
至于说两人常有联系……
有这事?
他怎么不记得?
既然他都不记得,那就是没有。
起身将书信放在案上,夏琰行至衣柜前,将其打开,随后,取出其中那件许久未穿的儒衫。
…………
晨曦,拉开了黑夜的帷幕,但见一人自房间内走出,行至院中的琴案前,将其上的博山炉点燃。
轻烟自其中飘出,缭绕炉体,使群山朦胧,众兽浮动,在晨曦的照耀下,宛若海外之仙山。
随后,只见他坐于案前,在沉香缭绕之间备好茶具,运功汲取清晨朝露,开始煮茶。
炉火初红,静坐在院中之人,目光远眺,观云海茫茫,白云苍狗,享受着眼前这难得的宁静。
承凛和罗喉玩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