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的课业,如今已过去一半有余,再有一百余年,仙墨因果便该前往下一站——天佛原乡。
蔺重阳所传之平乱诀,对他多有裨益,也成功解决了功体之隐患,在前往佛乡之前成就先天,应当问题不大。
将目光收回,非常君似是想起了什么,出言询问道:
“师兄,距离魔佛波旬下次降世,还有多长时间?”
如今能称得上“祸劫”的存在,八岐邪神可以算作一个,只是在师兄的排布下,其对神州的影响已经被降到最低。
另一个便是魔佛波旬,昔年浩劫有目共睹,佛门这么多年都没缓过来。
而且天佛原乡与魔佛波旬之间的因果太深,当年为了针对她,几乎整个佛乡都被填进去了,如今的佛乡,不过是昔年留下的薪火。
就算不提这些,佛乡的法门依旧邪性,与儒门的理念,其实有些不太契合。
更何况,那位光尊是功德圆满,白日飞升,而非是圆寂,指不定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
种种因素之下,仙墨因果的佛乡之行,非常君有些不太放心。
“距离十世轮回完成,尚有四百三十余年,无需太过担心。”
对于非常君的担心,蔺重阳清楚,不过天上有玉菩提看着,苦境尚有他在,魔佛波旬注定翻不起浪花:
“下一次降世,她之能为会受到极大削减,若是佛乡与菩提界拿她不下,我会出手。”
魔佛波旬注定要被料理,只是过程可能会有所差别,当年佛门虽然遭到重创,但天佛原乡与灭度梵宇积累的罪业与恶气,也借她之手清理完毕。
从长远来看,佛门其实并不亏,那些东西他们可处理不来。
唯一需要担心的,乃是那张被玉菩提以自身圣血,一次又一次洗礼加强的菩提弓。
昔年之战,面对绝对强悍的魔佛金身,即便是被加强过的菩提弓,亦未能一箭将星云河射开,只是在其受到重创之时,成功将菩提心射出,而拉弓的还月禅师,若非玉老秃帮他分担,一箭射出就得变成废人。
在此前提下,即便波旬再次降世,佛门那边能不能将其解决,尚在未定之天。
非常君颔首道:“既是如此,那便将志新在天佛原乡的修行时间,缩短在两百年吧。”
届时佛门若力有未逮,前来儒门求援,那不管是他还是师兄,都不会拒绝。
不过,既然他们还活着,岂有将后辈派上战场的道理?
这些后辈才是薪火,才是未来。
“随你们安排,凡事有我。”
蔺重阳澹然道,那是绝对的自信,亦是身为一脉主事的担当。
“唉。”
生活不易,慕辞叹气。
虽然师尊经常说,师兄怎么就像了师叔,一点都不像他。
可是……
师兄这性格,明显更像师尊好吧,什么事都是一个人扛下来,简直一模一样,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尊当年,好歹几位师叔能一起拦住他,毕竟师尊是人;师兄现在,他们几个可拦不住……
“怎么了?”察觉到师弟情绪不对,蔺重阳出言询问道。
“师兄,你不累吗?”
不过关心一问,得到的答桉,却让蔺重阳有些默然。
“……”
累吗?不累吗?有时候连他也分不清。
若非他之功体足够强悍,所行的道路亦脱出了框架,就照他这么折腾,早把自己给折腾垮了。
然而,有些事情,终归需要人去做。
看着面前沉默的师兄,非常君缓缓开口:“你知道吗?其实,大家都希望,你别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下来,你该多给我们一些信任。”
这是众人的诉求,蔺重阳很早便知晓,他也在改变,尽可能的给后辈创造机会。
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强敌,他还是会战在最前线,那不仅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选择。
毕竟,不管是功体强度,亦或是所能发挥的战力,他都远胜众人。
他的态度一直以来都很明确:既然事情必须有人去做,那只手擎天,舍我其谁。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能保证自己不会死,却无法坐视你们牺牲。”
轻叹了口气,蔺重阳的语气,亦开始带着些许低沉:
“三教也好,正道也罢,皆需要尽可能的保存有生力量。
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所知晓的要大,除了作为主体的苦集灭道四境,宇外尚有许多我们知晓,或者不知晓的异境,盯着苦境的敌人,太多了。”
如今的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面临着与天者相同的难题——强大却不全能。
不过,情报虽然重要,但并非绝对,局势早已随着他的参与,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未来会如何也没人知晓。
不同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