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别说回他话,天策真龙看都没看太玄封羲一眼,压根就不想鸟他,彷若对方刚刚提到的是另外的人。
登上山巅之人,径自行至问奈何面前,行揖礼道:
“天策见过问先生,望先生能够出山襄助,以救北境苍生。”
如此大礼,足见一代雄主之诚意,问奈何急忙将人扶起:
“龙主快请起。”
此番之局势,本就是他一手促成,彼时,他方收到太玄封羲之传信不久,便又收到了蔺重阳之飞信,在一番考量之后,索性给天策真龙也发了一封飞信。
内容也很简单,就是把人叫出来,见上一见。
这个时代,“主”与“臣”是相互选择的。
即便蔺重阳已经帮他拍板,但是,问奈何还是想先见一下这位雄主,有些事,只有在见面之后才能决定,也算是互相考验。
他要辅左的,不能是争王争霸之辈,只可是心怀苍生之人。
事实上,如今一会,他对天策真龙很是满意。
至于什么太玄封羲……
压根不需要他们两人来操那份心。
当然,一旁的太玄封羲本人,必然是不会这么想,其为人骄傲自负,一向自视甚高,看这两人如此无视他。
自然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贬低、侮辱他,远比直接杀了他,更让他难以接受。
他倒是要看看,这两人究竟要谈什么?反正,以他们之手段,也无法阻止自己离开,既然如此之心大,那便付出相应的代价吧。
就在此时!
吼——!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乍闻一声龙啸,赫见苍穹开裂。
一条神武龙兽在虚空中振动双翼,狱力雄浑而动,似要辟开黄泉,暗紫色龙鳞宛若甲胃,满覆于修长龙躯。
“嗯?剑皇!”
当看到忉利狱龙越境而来的一刹那,太玄封羲心神剧震,童孔一缩,本打算直接运使秘术,自这是非之地脱离。
但是在感应到对方之气机,好像没有同志反馈的那么强时,太玄封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因为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六蚀玄曜虽是同志,但彼此之能为,又岂在伯仲之间?
想来是同志多虑了,或许,他可以趁此机会试上一试,若确实是同志之见识带来的误差,那么原本的一些计划,便可以直接启动。
更何况,即便漏算,他亦有从容脱身之底牌。
“昊德柔照览九州,尊皇自坐问仙侯;杀生亡人存己寿,邪道猖妄应何求?
止武干戈非全事,实举教民似半功;清河澈影问心否,春秋独盛公羊舟。”
龙首之上,但见一人傲立,衣袍猎猎,正是六蚀玄曜大计最大阻碍——腾光灵曜?蔺重阳!
狱龙振翅盘旋在高空,并未落地,龙首上的身影自天而降,为了防止一照面就把人给吓跑,他可是煞费苦心啊:
“太玄封羲,闻名不如见面。”
蔺重阳并未选择直接动手,不仅是因为问奈何在信中所言,更是因为,对方尚有其他作用。
若只是单独击杀一人,对六蚀玄曜而言并不算太大的损失,但是如果将其当作一枚饵食,那便是另一种价值了。
对面,太玄封羲从容不迫:“儒门剑皇,却是见面不如闻名。”
问奈何与天策真龙有联系,对六蚀玄曜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这不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在他们看来,失去七星星灵之力的天策真龙,完全不足为虑。
谁让他们一个个的,都是老古董级别,而且人均自命不凡。
看不起年轻人很正常,尤其是这种借助“外力”的年轻人。
同样,天策真龙与剑皇有联系,这对六蚀玄曜来说,同样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人家当年联手与魔佛波旬交锋过,这件事只要愿意去查,自然能够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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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问题是,剑皇之能为不如预期,哪怕将三教高层得罪了个遍的问奈何,与剑皇有联系,在这个问题之前,都算不上大事了。
忽然,太玄封羲想起了一段先前收集到的,不知真伪的情报。
昔年魔佛波旬败亡,究其根本原因,乃是魔佛波旬之灵佛心被佛门圣器菩提弓射出,而在魔佛波旬败亡之后不久,光尊?玉菩提便羽化了。
也就是说,昔年对抗魔佛波旬的主力,不一定是剑皇与天策真龙两人,而是那位已经羽化的光尊。
佛门方面之所以对江湖传闻没有意见,应当是对两人的补偿,谁让魔佛波旬是佛门之祸呢?
若是如此,那关于剑皇的许多传闻,便需重新估算。
太玄封羲思绪百转千回,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真相,不然实在无法解释,对方之实力为何远不如预期。
蔺重阳澹然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