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云骞虽是在场年龄最小的,甚至距离过百,都还有一半的路要走,但他却在老气横秋的给邃无端提着建议。
没办法,谁让他先前那一句话,差点让学兄当场社死。
自己闯的祸,自然要自己想办法善后,这是作为一名学弟该有的素养。
就这段时间的相处,邃无端给映云骞的印象基本就两个字,单纯,单纯的吓人……
细说的话,应当是欲寻大道却难辨虚实,是故选择依凭正心而往,永远只专于剑道本身,不为外物所扰。
不问功利,没有心机,贯彻那专注二字,修持一点本真,这样的心性,不管是所行剑道还是修出的剑意,皆纯而无杂。
行事言谈背后,亦不会有其他意图,对人大抵只粗分为好人与坏人,并且,被分到好人那方相当容易,除了剑之外,几乎没有自己的喜好,对事倒是会有脾气,只是小事忘得快,不过,在有些时候容易较真,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被动摇。
或许,便是因为有这样的心性,学兄才能创出单锋剑。
这他就得再说一句,也就是德风古道,若是放在其他儒脉,就学兄这样的性格,别说骨头,怕是连骨灰都剩不下。
当然,映云骞对这样的心性并不讨厌,甚至因为自己年少时的遭遇,还有一些憧憬在其中,学兄的剑道,也确实远在映朝阳之上。
考虑到单锋创者这个名号,只用了短短数年,便在江湖上声名鹊起,单锋的概念也是在那时,随之流传开来。
既然映朝阳一脉单传,以学兄之造诣,再加上儒门在背后支撑,为何不能效彷主事,正式将单锋这个概念推广开来?不过是稍加运作而已。
“……”
商清逸与殢无伤闻言,一阵无语,一个敢问,一个敢答,这两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心大。
关键是——
邃无端还在很认真进行的思考。
“我修为尚浅,历练亦多有不足,难以做到像主事那般,而且开道对我来说,太远了。”
认真思考之后,他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映云骞闻言,急忙给他做起解释:“不需要那么麻烦,眼前的这场评剑会,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既然名字没有改,那想必等到主事讲完,还会有评剑的环节。
届时,学兄可以投一册剑谱。”
“这样可以吗?”邃无端有些意动。
“学兄的出发点,是解决刀……”
此时,映云骞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下,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帮邃无端进行分析:
“解决江湖人对单锋剑这个概念的误解,那么只需要让他们知道,最原始的单锋是怎么样的便好了。”
这,就多少带些私人恩怨了,不过在大方向上确实可行,最少商清逸与殢无伤觉得,这样做确实不失为一种方法。
借着评剑会这个平台,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若是能够重新树立单锋剑这个概念,那自然最好,若是不成,可以直接进行切割。
不过,考虑到单锋创者这个名号,是由江湖上的人推出来的……
一旁的霁无瑕放下酒囊,对映云骞说道:“年纪不大,心眼不少,若是有些人恼羞成怒,不顾身份对无端出手,又当如何解决?”
蔺重阳即便联合一众友人开辟剑道,适用范围也是所有人,在点明前路的同时,并不会对当事人产生负面影响,若是才情足够,还能推陈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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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映云骞给邃无端想的解决方法,无疑是在否定其他流派的单锋剑道,若是无法从打击中走出,一个剑心蒙尘,是少不了的。
倒也不是说这个方法不行……
有些事情,早些说开对谁都好。
“以学长之资质,假以时日,必定是我儒门栋梁之材,那早一段时日,晚一段时日,也没什么差别。”
面对霁无瑕的提醒,映云骞自是心中有数,同时对答如流。
不过,他说的全是真话,以德风古道如今的传承方式,学长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一块招牌,有些事情提前说开,提前解决,届时能够省下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当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在主事展示了能为,并将剑道广传之后,想必没有人会愿意犯天下之大不韪,与儒门中人动手。
霁无瑕看向另一边的邃无端,询问道:“无端的想法呢?”
“前辈,我觉得可以。”
对于那些相对复杂的事情,邃无端本人,其实不怎么了解。
只是,他心中觉得可以,那想来确实可以。
“想做便去做吧,他会支持你们的。”
出言同时,霁无瑕又转头望了一眼,那道端坐在石碑上的身影。
…………
而广场的另一端,一道柔美的粉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