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天明令这东西,蔺重阳自入手以来,基本上没怎么用过,他的话比令牌好用多了,所以继任的这一千五百余年中,它一直在吃灰。
从妻子口中了解到夏承凛的成长后,蔺大主事稍作考虑,便做下决定,将其提前交给弟子。
正如他所言那般,这也是一场对弟子的考验。
往常之时,但凡大事皆需蔺重阳拍板,但如果夏承凛选择接下圣天明令,凡有大事,便需要他来进行思考与决策,真正肩负起一脉之兴衰。
如此,距离夏承凛正式继任,便只差一场继任典礼,这个不着急。
此举对于当事人而言,无疑是一种肯定,就算夏承凛已经成长,已经能够独当一面,甚至在不久的将来还要正式成家。
他在长辈面前,依旧是个孩子,就如同当年的蔺重阳那般,希望长辈能够认同与支持自己。
至少,在今日之前,他的心态一直是这样。
“多谢师尊。”
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夏承凛抬手,接下圣天明令,这块看似只有巴掌大小的令牌,很重,但他相信自己能够肩负的起,不会让众人失望。
“免,别给我添乱就行。”说着,便见蔺重阳又化出一本书册,随手丢了过去:“你回头把这个交给萝寒,让她看着练,若是遇到有不懂的地方,便给师姐飞信。”
医术方面自然要找师姐,他可教不了,绝对不是因为他嫌麻烦。
夏承凛收起圣天明令,接下书册,然后随手翻了几页,便知道了师尊所言何意,上篇与中篇的难度中规中矩,下篇相对高深晦涩,需要一点基础。
并且,其中留有一块很大的可操作空间。
他出言道:“我在此代萝寒多谢师尊费心。”
师尊给他们铺路的行为,以他之阅历,还不至于看不出来,在此前提下武学本身反而是其次。
“看出来便去做,我缺你那一句谢吗?”蔺重阳眉梢轻挑。
夏承凛微微颔首:“弟子明白。”
“……”蔺重阳似是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最后直接干脆道:“算了,自己看着办吧。”
既然都选择把圣天明令交给他,便不能像从前一样,还把他当做小孩,也该给他留出更多能够的发挥空间,让他去自由发挥。
念头迅速坚定,蔺重阳未再帮弟子做规划。
前人努力拼搏半生,不就是想让后人的路能走得轻松些,如今,他亲手将成果交给了传人。
“想要做什么便去做,不过,你要记住,我等永远在你背后。”
说完,便见蔺重阳转身向外走去,留下了站在殿中,欲言又止,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夏承凛。
今天发生在这里的一切,虽然有些突然,令人猝不及防,但是不管怎么说,从这一刻开始,他在长辈眼中的形象,便会开始向大人转变。
“夏承凛,要肩负起儒圣明德一脉的未来啊。”
少顷,粹心殿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
…………
金乌西沉,残阳的光辉洒落在人脸上,阴影让面上的神情越发模糊,路边的灯笼亦准时亮起,使得昏暗的环境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山明林广曙钟响,微渺难掩颂儒声;闲居寥落格物旷,风尘无事独明澄。”
悠然诗声,多了几分感慨,也多了几分轻松。
蔺重阳缓步走在路上,没过多久,便遇到了一看就是在等他的人,永夜剧作家。
甫照面,便闻:“你让人去处理示流岛,以及东皇玄洲残留的八岐邪神部众了吗?”
“你这边收到了消息,看来他动作不小。”蔺重阳坦然道,话语之中更是未见丝毫意外。
毕竟是早有预料之事,只是他一直没有跟进。
永夜剧作家蹙眉道:“示流岛,北邪屿,长生树,甚至东瀛,都曾出现过一个人的身影,海外局势也被其之动作所影响,再起动荡。”
“目的达到即可,别与我说你还会在意这些。”
对于仙踪无名在海外的动作,从蔺重阳一直没有跟进便能看出,他心中自始至终便不在意。
因为,他相信对方的能力,能够把问题解决。
“你究竟在想什么?”见对方含糊其辞,永夜剧作家话语中多了几分质问。
得到的回答,却有些出乎他之意料:“八岐残部的相关之事有人接手,你便能有更多时间留在玉逍遥身边,其余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担心。”
出言同时,蔺重阳上下打量着面前之人,目光之中带有几分期许与了然。
血河战役时期,末日十七除了前往风之谷,还因为任务走了一遭海外,在示流岛外围海域探查是否有天邪众余孽存在。
进而抽丝剥茧,追查到北邪屿,发现了诸如鸑流、禘流等八部众旧部后代,双方历经一场血战。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