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蓦,那么软弱的一个人,但为了姐姐杀人他都敢;卡玛,凶神恶煞,但在弟弟面前却完全变了个性格,你再看……” 再看……再看什么? 话语临到嘴边突然消失,像池底在指缝中穿梭的游鱼,一不注意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感觉非常不好,戊寅不虞地闭了闭眼。 解临渊也为戊寅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的话感到疑惑,他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站直,继续套话:“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不是有关系很好的兄弟姐妹?” “可能吧。”戊寅的情绪不高。 “什么叫可能吧?” “我不记得了。”戊寅没有隐瞒的意思,“我是被强行从自己的身体里剥离出来的,醒来之后就损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剥离?失忆?猝不及防接收到如此庞大信息量,这让解临渊越发看不清眼前这人的身份与来历,只感觉扑朔迷离,犹如雾里探花,他简直恨不得单独在大脑里开辟一个D盘,专门用来储存和分析戊寅的相关情报。 想了想,他竟然犹有闲情开个玩笑:“你肯定有,说不定还有59个兄弟姐妹,凑成一整套的天干地支。” “很有可能。”戊寅赞同了他的猜测。 倏的, 解临渊很想感慨世事无常, 他这些年过得一直很辛苦, 每天都如履薄冰,几乎没有一分一秒放松过绷在心底的那根弦,竭尽全力地为自由谋划着、伪装着,可谓是费尽心机。他没有一天睡过一次完整的囫囵觉,即使是做梦也永远是噩梦,让他满身冷汗的在床上惊醒。 反而是现在,他被迫暴露祸心,又遭到戊寅胁迫,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在监狱里乱转,来逮捕他们的警力马上就会包围这里,不靠谱的队友忘记了接头手势,逃离失败会受到难以想象的虐待惩罚,就算逃离成功……也没有自由,得给一个煞笔做生活助理,陪/睡的那种。 可解临渊却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松弛与安宁。 到底是戊寅气息的镇定效果太强烈,还是是死到临头,破罐破摔,大脑都懒得挣扎了? 反正左右都是黑暗的未来,解临渊决定做一个明白鬼:“戊寅,你的异能怎么来的?你到底有多少种能力?变异种为什么会偏爱你?还有,为什么靠近你会让我——” “闭嘴,这些问题我也想知道答案。” 戊寅怎么都想不起来手势,徘徊两圈,见黑骑士仍旧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突然直接上前几步走到它面前:“黑骑士,公主教我的手势我忘了,但她跟我说她为你生了三个宝宝,还没取好名字,她想要我带你回去,让你为你的孩子们命名。” 打感情牌?大概率没什么用。解临渊幸灾乐祸地等着看戊寅吃瘪。 “你要是不信我,不肯跟我走也行,反正带你这么大一只狗也不方便我们逃跑,那你现在就把三个孩子的名字想好告诉我,我再回去告诉公主,这样委托也算是完成了一半,我应该也能领到一半的委托费。” 解临渊:“……” 这人就不该长嘴。 戊寅的话音落下,牢房中忽然传出一声哧笑,这声音并非来自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而是来自一只狗的其中一颗脑袋。 是的,狗听完都发出了一声嗤笑。 始终将他视作空气的黑骑士终于掀起了半边眼皮,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着杨蓦的脸,它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张嘴低吠两声,在见到戊寅露出疑惑的神情后,再次嘲讽地龇了下嘴角,阖目睡觉。 这下意思就很明显了:你又听不懂我说话,我就算给孩子们取了名字,你又怎么转述给公主? 戊寅:“……” 戊寅直接用手扒开了黑骑士的眼皮,怒道:“跟你好声好气说人话听不懂是吧?” “什么叫你听得懂人话我听不懂狗话?” “别跟我废话,快点给你三个孩子取名,老二是母狗,其他两只都是公狗。” “长相随你还是随它们妈妈?我怎么知道,一个二个长得跟发霉的粉色肉瘤一样,丑死了。” “丑,你也是条丑狗。” 戊寅没说一句话,黑骑士其中智商类人的那颗脑袋眼神就恐怖一分,类狗的那颗脑袋就怒叫一声汪。 …… 一人一狗 三张嘴就这样旁若无人地在监狱里吵了起来。自打戊寅在解临渊面前主动坦诚了真实身份之后,做事越来越无所顾忌,不着调的本性也展露无遗。 而黑骑士估计也是因为稀奇古怪的药打得太多,把智商高的那边脑子也给打迟钝了,竟然这么来来回回用思维吵了七八句之后才猛地意识到不对劲。 它一下子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