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薛鸿意总觉得杨蓦带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分明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说话和行为方式却令他似曾相识。薛鸿意思考了一会,将其理解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杨蓦是王穗大哥愿意舍身相救的朋友,身上自然也会有类似的特质。 更何况单单从继承王穗遗志,拼死将黑骑士救回的举措来看,杨蓦也是个重情重义、千金一诺的好人。 薛鸿意最吃的就是这种人设,当即一口答应,将病房留给戊寅和解临渊。 他刚一带上门,解临渊立刻指着病床上的男人问:“这人是谁?” 或许是他的语气太过急迫,戊寅疑惑地瞥去一眼,“你问他……?” “对。”解临渊眉头紧皱。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迫切得想要知道答案。但解临渊越是这样,戊寅就越不会满足他的好奇心,那双黑眸饶有兴趣和他对视一眼,勾起个轻佻的笑容,反问:“你觉得他是谁?” “……”这只性格恶劣透顶的寄生虫子!解临渊知道现在他表现得越是好奇,越是急切,戊寅就越是会死死拿捏住这点“有所求”,玩弄他,戏耍他,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解临渊只得先暂且压下旺盛的好奇心,移过赤红色眼珠,将注意力落在病床中央恬静沉睡的男人脸上,并不单纯的视线描摹过男人精致的眉眼和脸部轮廓,又暧昧地停留在那双苍白的唇上 这是一名异常美貌的年轻男人,眉目如画,身形高挑,除了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过于瘦削病态,再加皮肤没什么血色之外,他的外表没有一处不完美。 可以想象每日来往病房照顾他的护士们私下里一定会讨论,容貌这么出色的男人,无怪有人愿意花这么大功夫吊着命也要救他。 事实上,即使换他解临渊……在解决了绝对自由的问题之后,或许也会愿意陪这个符合他审美倾向的男人多玩一会。 不过如果男人真是戊寅的朋友,要是戊寅“离开”了,肯定不会愿意独自跟着他走。 ……那样似乎也不错?解临渊眸色变深,不受控制地产生了一些阴暗的念头。到那个时候,镣铐、锁链和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似乎非常适合这个白皙脆弱的睡美人,听话顺从就耐心哄着他,但若是不乖的话,迎接他的就是“惩罚”…… 浮想联翩之间,解临渊左眼瞳孔快速扫描收集数据,做了三次大数据人脸识别,诡异的是,他竟然没有在人口数据库中找到任何有关于男人的信息。 只能说不愧是戊寅的朋友,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见解临渊不接茬,戊寅有些兴致缺缺,而且这人盯着病床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像是肉食动物锁定猎物之后那种凶狠尖锐的竖瞳。 “你在看什么?”他皱眉。 “看你的朋友。”解临渊敛眸收回了视线,他可不想连这点不可告人的小心思也被戊寅知晓。 戊寅戏谑地问:“你不会真以为他是我什么朋友吧?” “……”解临渊没有回答, 只是沉默地望着戊寅。 看着他自顾自拖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闭上了眼睛。 这人要做什么?解临渊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戊寅的举动意味着什么,一直等到十秒钟过后,“戊寅”又一次抬头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接着仓惶地站起身唤了一声:“解哥,这是哪儿L啊?” “我,我在厨房做早饭的时候,看到那头变异犬叼着个生理盐水的袋子过来,我定睛一看,盐水里面有个这么大点会呼吸的肉块,然后我就晕倒了!” 杨蓦绘声绘色地边说边拿手比划着,但解临渊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他身上。 戊寅从杨蓦身体里消失了,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解临渊转过头,就看见病床上昏迷了一个多月的男人睫毛微微动了动,像盛放着一池璀璨阳光的黑色蝶翅,敏感地在暖光之中掀动翅膀,露出了底下翠绿色的宝石。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撑着酸软的身体试图云起来,动作间他的喉结不自禁地上下滚动,太久不曾进水,咽喉干涸得像是沙地,吞咽口水仿佛在吞刀子。 疼痛令这双绿色双瞳里充斥着不耐烦,抬眸,发现他都这么痛苦了,床边的两个人却只知道盯着他发呆,戊寅长眉一拧,不虞道:“去给我倒杯水。” 杨蓦不明就里地左右看看,床上陌生男人命令的口吻太过理直气壮,解哥又双脚扎根一般动也不动,他犹豫几秒,还是带着满头问号找水去了。 “你寄生了他?”解临渊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句废话,同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会对戊寅的寄生行为感到格外的膈应和不爽。 大概是因为幻想画面中躺在水晶棺里的睡美人形象破灭,从棺材板里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