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刚一从天花板破碎的洞口跳出来,就赫然看到地上躺着个女人的头颅,该头颅的表情甚至还是没反应过来的茫然,两眼圆睁着,神色中还带着些许困惑,似乎在疑惑为什么自己的视野突然就天旋地转,从平视变成了贴近木质地板的仰视广角。
一直到眼前落下两只男人的鞋子,她才眼珠向上看去,发现一个带着斗笠的高个子男人肩膀上扛着两把刀,正用难以言喻的神情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堕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在刚刚那一瞬间,无论是身体还是思维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的头就被砍下来了。
……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听‘柱’的话啊!既然当了我的继子就该全都听我的!少做点擅自行动的蠢事,你个麻烦小鬼!!!”
宇髄天元落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冲着旁边那个不省心的金毛怒吼了一声,随后才低头看了看差一点就碰到他鞋尖的脑袋,面色这才严肃了许多,接着又表情凝重地看了眼一边脖颈切面很平整的躯干,眉毛高高地挑了起来。
“你一刀就把这只鬼解决了?”
我妻善逸以为宇髄天元要因为自己没听指挥这件事找他算账,当即吓得一激灵,慌里慌张解释起来:
“对、对不起,但是因为感觉很可怕啊!这可是鬼啊!就算是擅自行动也应该符合任务要求吧!不能因为这个扣工资的!”
另一个自己和宇髄这家伙倒是都说了禁止他随便对除了“鬼”以外的人动手,不过这一次确确实实是遇到“鬼”来着,因为太害怕所以下手太快虽然是他的错,但这怎么说也不算是搞砸了什么事吧?
“……没说你这个。”
宇髄天元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低头盯着躺在地上这颗女人头颅,额角抽动,忍不住捏住了下巴:
“这么弱的鬼吗?感觉不像是上弦啊,我想要找的鬼可不是这种程度……”
从他关注吉原开始,种种蛛丝马迹就透露出,藏在吉原的鬼多半是一条大鱼,毕竟能够不间断地使大量游女“抽足”,并且持续了许多年,就算只是一只刚被制造出来的鬼,这么喂也该喂出点名堂来,所以宇髄天元一直认为,吉原藏匿的鬼应当是“上弦”来着。
结果现在躺在这的分明就是被一刀秒的货色,虽然说善逸那小鬼的一刀也不是谁都能接,这只鬼说不准也有个下弦的实力,但上弦与下弦的差距可谓是天壤之别,无论是二者的实力,还是其对于鬼杀队的意义。
“哎?是这样吗?”
相较于宇髄天元的沉思,我妻善逸却犹犹豫豫偷瞟了他一眼,然后迟疑地小声开口:
“但、但是,她的眼睛里我看到有那种奇怪的字迹了……”
而且为什么要说“弱”呢?他感觉好像也没什么明显的区别啊,每一次杀鬼好像都是这样子吧,一刀砍过去头就掉了,上一次也是,这一次也是,对他而言都只是砍一刀的事,或者说砍几刀的事。
当然这种话他直觉似乎不应该说,总觉得如果说出来就会被现在的顶头上司用眼睛凶恶地去瞪,所以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瑟缩着揪紧了自己的衣角,一直到鬼杀队的自己扛着两把日轮刀气喘吁吁追到这,从天花板的破洞看到两人后吱哇乱叫起来。
“你们也太过分了!抛下我一个人,在那种地方都可以跑那么快!明明脚下踩着那么窄的横梁,光是躲避四处翘起来的断木头就已经很麻烦了,你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啊?!!”
“太吵了!”
宇髄天元回头怒吼了一声,一个金毛小鬼就已经够吵了,要是来上两个一起嚷嚷,他华丽的耳朵岂不是就要被震得耳鸣?
这么想着,他准备责令一下这两个金毛叫他们不许吵闹,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还没等他继续说点什么,原本地上躺着的脑袋突然间有了反应,抢在他之前,怒气冲冲地提高了音量:
“胡说!我才不弱,我吃掉过好多个‘柱’,我明明就是‘上弦’的鬼!上弦之陆!”
因为头颅被砍掉所以会被默认为即将死亡,就连宇髄天元都没有对这颗脑袋投注太多关注,一直到这颗头颅突然间大声嚷嚷起来,听声音还中气十足,完全没有即将消失在世间的恐惧和愤恨,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嗯?”
宇髄天元眉间一皱,重新低头向着那颗早就该化为飞灰的头颅看去。
脖颈的切面平整,一看就是砍头技术已经臻至化境,甚至连鬼血都没有溢出多少,此时这颗脑袋干干净净地躺在地上,努力让自己翻到正面来,恶狠狠地用镌刻着上弦陆的眼睛来瞪他,却诡异地没有一丁点儿应该化为灰烬的趋势。
“……”
宇髄天元皱着眉看向边上干脆利落一刀砍了上弦的脑袋,却仍旧一副惊慌失措表情的我妻善逸,纳闷地问道:
“什么情况,你小子用的不是我给你的苦无吗?”
鬼被日轮刀砍掉头颅或是碰到阳光才会死亡,普通兵器即便砍掉了它的脑袋,也完全不影响它的生存,他让这俩小鬼潜入京极屋的时候虽说的确让忍兽老鼠保管日轮刀,但为了以防特殊情况,他的继子也还是塞了把日轮刀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