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昌听到拓跋弘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和赵善这样的皇帝在同一个时代,的确是不幸。
这是金国的大不幸!
又是乾朝大幸。
叔孙昌沉默许久,才主动道:“陛下,臣去洛阳为赵善道贺,送些什么贺礼呢?只送普通的钱财,恐怕赵善欲壑难填,嫌我们给的钱少,反而借机刁难。”
拓跋弘略作思考道:“此次南下洛阳,你带上海东青一只、千年人参三株、夜明珠十颗、最上等的虎皮三十张、东珠一千颗,再给诸多特产,你自己去挑选看着办。总之,数量要多,就算不怎么昂贵,也必须有足够的量。”
叔孙昌赞叹道:“陛下圣明!”
拓跋弘又道:“这一次南下洛阳,主要是送贺礼。嫣然这里应该会好介入,还是要去见一见她。毕竟,她都为赵善生了孩子,见见她是有利于我们的。”
上一次求助拓跋嫣然,希望拓跋嫣然吹枕头风,可是,拓跋嫣然压根儿连人都没见。
这事情拓跋弘也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归不高兴,现在也得请拓跋嫣然帮忙。
叔孙昌郑重道:“臣记住了。”
拓跋弘摆了摆手,叔孙昌转身就离开,去准备南下的事情。
在叔孙昌南下的时候,北魏天气渐冷都已经开始飘雪,叔孙昌一路南下到了卢龙塞。
卫破虏已经撤回幽州蓟县,不再守在卢龙塞边界。
如今的卢龙塞,有大乾的士兵镇守,还有一万大军在附近驻扎。一旦出现任何的战事,驻军可以快速做出应对。
叔孙昌南下被看守关卡的士兵拦阻后盘查询问,叔孙昌说了南下去拜见赵善,是去上贡的,镇守的士兵才不再阻拦,也没有再刁难,任由叔孙昌率领的使团南下。
一路南下,在叔孙昌靠近了洛阳的同时,也得到金国方面有丞相萧离带着的使团抵达。
叔孙昌毫不犹豫安排人去邀请萧离会面。
昔日,叔孙昌和姚乾这样的小年轻见面,姚乾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不好相处,更搞出了矛盾。
萧离作为金国的丞相,有足够的心智和心机,肯定能权衡利弊。
提前见一见萧离最合适。
叔孙昌在北魏的驿馆中等待,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侍从急匆匆的来禀报,说道:“叔孙丞相,金国丞相萧离前来拜访。”
叔孙昌心中大喜,亲自来到驿馆门口迎接。他看到走来的萧离,拱手道:“萧老丞相,久仰大名了。”
萧离说道:“叔孙丞相的大名,老朽也是久仰了。”
两人都是官面子的套话,你敬仰我,我也敬仰你,好一番寒暄后才进入驿馆。
叔孙昌和萧离相对而坐。
叔孙昌捋着胡须,叹息道:“萧丞相,洛阳这个是非之地,我真是不愿意来。上一次来洛阳,被乾皇扣押后险些身死。如今我大魏皇帝陛下,指定了让我来,说我有经验,唉,我是不得不来啊。”
萧离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姿态,唏嘘道:“乾皇心计深沉,去觐见他,不管是要谈判,还是打交道都难,稍有不慎就会被算计,还得惹祸上身。我不想来,也是被逼着来,不得不来。”
“唉……”
叔孙昌、萧离齐齐叹息。
两人四目相对,都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太难了!
叔孙昌率先道:“老夫作为大魏的丞相,来洛阳觐见乾皇,打算给他上尊号‘天可汗’或者‘圣人可汗’,再赠送一应的礼物。大魏方面,拿来了千年人参、海东青、夜明珠、东珠、虎皮等各项礼物。”
萧离回答道:“依老夫看,选择‘天可汗’最合适,毕竟大乾一向以天子自居。金国方面也准备上这个尊号,尊奉乾皇为‘天可汗’,我们统一说辞。金国也准备了贺礼,有汗血马王、夜明珠、金雕等各项礼物。”
叔孙昌和萧离交谈着,越谈越惺惺相惜。
都是丞相!
都是来擦屁股的。
都是来趟风险的。
都是一把年纪,却是不得不来奔波劳累。
叔孙昌、萧离谈妥后,又一起用饭,才各自向大乾递上国书求见。这一次的国书中,已经是阐明了来的目的,是来给赵善道贺的。
赵善在宫中处理政务,天气寒冷下,寝宫准备了炭火驱散寒意。
十一月的大乾,许多地方都下雪了。
朝廷安排各地官员注意大雪,出现极端情况,不仅要迅速处理,还要上报朝廷,以便于朝廷做出调整减少损失。
赵善翻看着奏折,接到北魏和金国的国书,看到了叔孙昌、萧离来觐见,向大乾道贺的内容,心中思索了起来。
好处,他要!
可是,赵善不满足于此。
赵善思考一番,心中有了定计,吩咐道:“来人,通知诸葛尚、房畏虎来议事。”
太监安排人去通知。
没过多久,诸葛尚、房畏虎联袂来了,向赵善行礼后坐下。
赵善开门见山道:“朕刚接到北魏和金国的国书,叔孙昌和萧离都来洛阳为大乾道贺,要为朕上尊号称‘天可汗’,你们对这件事怎么看?”
诸葛尚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