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雄听到赵构杀气腾腾的话,吓了一大跳。
诛杀俘虏!
这怎么行呢?
顾先雄也是扬州大族子弟,出身高贵,眼界高,也自傲,没把贱民放在眼中。身为赵构的谋士,顾先雄也清楚赵构一样没把普通贱民放在心上的。
如果诛杀贱民能成就大业,能取得胜利,赵构绝对会选择苦一苦这些贱民,毕竟扬州六郡的担子在赵构的肩膀上担着。
可是,现在不行!
诛杀逃回来的俘虏,影响太大,也非常的恶劣,还损己利人没有任何的好处。
顾先雄面色严肃,劝道:“大王,不能杀人,会影响到军心的。如果杀了逃回来的人,兔死狐悲下,之前跟着撤回来的大军,肯定受到影响。”
赵构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询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顾先雄连忙道:“回禀大王,只会更严重的。您杀了俘虏,正中赵善的下怀。因为赵善这么安排,实际上就是要借刀杀人,用我们来杀俘虏,凉了士兵的心。”
“我们在下雉县败了一阵,损失大,士气低,军中将士都怕了赵善,不敢和赵善厮杀。”
“此时此刻再杀自己人,等于是让士兵倒向赵善,或者是自行崩溃。”
顾先雄郑重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诛杀逃回来的俘虏,这是底线。一旦做了,人心崩散后,大王想挽回落败的局面,那就难了。”
赵构听完后,原本比较好的心情又崩坏。
白天逃回渡口,赵构想到自己的大军溃败,就难掩怒气。因为有顾先雄的建议,让赵构看到取胜的机会,才觉得心情好了。
好歹可以撤回柴桑,执行诱敌深入的计划。
现在,赵善又整了这么一出。
实在是恶心人。
赵构气愤下站起身来回踱步几下,铿锵一声拔剑出鞘,斩断面前的案桌一角,大骂道:“赵善欺人太甚,我必杀他。”
顾先雄道:“大王一定会诛杀赵善的。”
赵构发泄了怒气,问道:“你说说看,该怎么办?不能杀俘虏,可是这些俘虏中,又可能藏了赵善的人,要打探我们的消息,要搅乱我们的人心,我们怎么去解决。”
顾先雄微笑道:“大王,其实这事情不难,因为士兵都是各家族的私兵,我们不需要管,只需要安排基层的将领排查。”
“不管?”
赵构沉声道:“你确定能行吗?”
顾先雄道:“肯定行!”
赵构问道:“为什么?”
顾先雄为了取信于赵构,解释道:“之所以说能行,原因很简单,我们接下来的计划是撤退柴桑,引诱赵善步步深入。不管我们军中,有没有赵善安插的眼线,都不影响大局。”
“就算有,能调查到什么消息呢?就算有,能影响到战事吗?”
“都没有影响的。”
“只要赵善的大军进入扬州境内,到了柴桑水寨,局势就逆转了,而我们人多的优势,就会转化为真正的杀手锏。”
“比如这次下雉县战事,我们去攻打下雉县,遇到了陌刀营的阻击。不可否认,陌刀营凶残霸道,所向披靡,堪称是无可匹敌。”
“可是我们的士兵多,足以堵死对方。如果没有赵善的玄甲军策应,就算陌刀营厉害,人海战术下,也一样能彻底耗死陌刀营的人。”
顾先雄开口道:“到了柴桑,赵善的骑兵犹如老虎没了虎爪和獠牙,就彻底抓瞎。届时,我们就可以反攻了,不要去考虑计谋,就是一力降十会的进攻。赵善的那丁点眼线,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当然,在下也会通知各家族的人,严格排查一番。”
赵构仔细的思考着。
似乎是这样。
倒也可行。
赵构心中没了疑虑,吩咐道:“顾卿的建议很合理,就安排了,你尽快布置下去,把所有的俘虏全部清理妥当,也要仔细的勘察鉴别。”
“臣领命!”
顾先雄拱手回答。
他内心松了口气,好歹解决了一桩事情,不会滥杀逃回来的士兵。
顾先雄起身往外走,只是他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回赵构的声音:“等一等!”
顾先雄转身行礼道:“大王还有什么吩咐?”
赵构说道:“顾卿,本王还忘了一件事,咱们在渡口驻扎,你倒是说一说,我们要在渡口逗留多长的时间呢?这期间,做出哪些防护?白天你提及,本王没有细细的思考,现在才琢磨了一番。”
顾先雄毫不犹豫道:“大王,我们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至少得逗留五六天,或者再多些时间。在防守期间,我们布置拒马、鹿角,或者撒上更多的铁蒺藜,避免赵善的大军来。”
“这是防守的策略。”
“如果赵善提前来进攻,机会合适,我们也可以趁势撤退,也就顺理成章撤走。”
“总之,随机应变就是。”
“为了我们要顺利撤退,还要提前准备足够的战船,确保撤退顺利,以及告诫后方不需要再送粮食来。除此外,还要陆续把囤积的粮食送走。”
“我们撤离,下雉县渡口不需要太多的粮食,不运走就便宜赵善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