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云见她半天不说话,伸手揽着她的肩,把她脸转了过来:“生气了?”
温绛雪眨了眨眼,强压下烦闷,最后笑了笑:“我哪敢生你的气,你晚上不带我去拍卖会怎么办?”
季凌云深深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最后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算了,你先回去,下午我会来接你。”
温绛雪直接从沙发上站起身,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他一眼,媚眼轻眨:“亲爱的,我在家等你。”
转过身以后,那眼里的爱意消失殆尽,扭着腰就离开了。
在温绛雪离开以后,季凌云才觉得自己很可笑,他竟然试图用白月光去刺激这个冷漠的女人,他早就看出来了,她嘴甜但心黑,哄着他只为报仇,不爱他。
好几次,她爱意款款的目光让他心动,但触及那深处冷漠的时候让他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有些人如罂粟,让人一眼沦陷。
他翻看着温绛雪跟他的聊天记录,大多都是她找他,会给他发很多自拍,也会汇报自己的行程,无聊了还会唱歌给他听,虽然她五音不全,季凌云嘴上说着难听,但还是耐心的听了下去。
他站起身,从自己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少女,穿着白色的校服短袖,扎着高马尾,齐刘海,五官白净明媚,对着镜头笑得灿烂,一手拿着扫把,一手比着耶。
这是十六岁的温绛雪,而在她身后还有个拿着扫把弯腰的突兀身影,这是年少的他,为了能跟她有一张合照,他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哪有什么白月光,全部都是温绛雪而已。
只是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明媚像小太阳的少女变了样子,变得让他陌生,他希望她还能回到过去,但仇恨已经蒙蔽了她的眼睛,季凌云用手摸了摸,把这些糟糕的情绪甩开,人都已经到他身边了,总有一天他能美梦成真的。
……
季甜确定了季凌云不会回家,而季祁林更是说了在工作关键期,因为沈知意的失踪,让他最近变得很忙,但好在他没有跟季未南一样,遣人去找她,用他的话来说,他工作的时间都没有,哪里能挤出时间找人。
可以,晚上她可以悄悄行动了。
回家以后,就伪装吃了饭睡觉的假象,把门反锁,好在别墅的楼层不高,也就三米,季甜顺着阳台旁边的管子爬了下去,避开监控翻了院墙离开。
林时焕的车已经停在了外面,见她做贼一样,眼睛抽了抽,季甜一坐上来,急忙道:“快开车,别被发现了。”
车子驶离,现在已经六点了,林时焕递了一个黑礼盒给她:“等会儿换上,千万别让面具掉下来,拍卖会上的人,全部都是戴了面具,少说话,如果让你烦不胜烦的人,先拒绝,如果不听就直接叫保镖。”
考虑到季甜一个妹子武力值可能不高,所以他派了两个保镖保护她。
季甜无语一瞬,然后道:“按照银漫的性子不是应该直接动手吗?咋滴,还要跟那群人讲道理啊?”
林时焕:“……”
他伸手撩了撩自己的银发:“虽说如此,也不是让你真的去打架,你打得过吗?我是为你安全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都过去二十年,银漫再厉害武力值也大不如以前吧?”
季甜看着袋子里的衣服,只觉得心里无奈得慌,估计所有人都知道是假冒的,就看她这个热闹,但是为了五百万,她拼了。
车子来到海边,季甜花了十五分钟才装扮好,她的头发用红色发带绑了高马尾,还贴心的系了个蝴蝶结,身上是宽大的银红色冲锋衣,遮挡到大腿根,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显得她腿又细又长,配上一双马丁靴,还真有几分不羁大佬的既视感。
季甜一手拎着银色的棒球棍,一手拿着银狐面具,她皱着眉嘟囔:“我这样像吗?”
林时焕愣在了原地,就在那么一瞬,他觉得银漫有脸了,回过神以后道:“你把面具戴上。”
季甜把面具戴上,把棒球棍抗在肩上,对着林时焕笑了笑:“我这样像不像?有没有一点银漫的痞气。”
片刻,他才缓缓点头:“像,太像了……”
如果银漫还在,应该也是季甜这样,带着肆意的笑,带着她的兄弟在高武赛场上驰骋,在世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可少女始终年轻,但银漫已经不年轻了,她停留在世人记忆里的年纪只有十九岁,如果她还在,也结婚生子,到了三十九岁的中年。
季甜晃了晃棒球棍,满意的点头:“这玩意不错,不轻不重,拎着打人很顺手啊。”
林时焕把杂念甩掉,这就是他找的替代品,冒牌货,他心里也知道这不可能是银漫,于是点着头:“我们走吧,七点船就开了,八点才开始,这个期间就是里面人探底的时候,你去角落坐着,等时间就好了,不要制作太大的动静。”
季甜了然的点着头,为此她还改变了她的嗓音,她原本嗓音很清甜,这次压低以后,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