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乔莽带着慕盈回到了楚凌风办公室里。
慕盈抬头看着她深深爱慕，又无比惧怕的男人，楚凌风。
他逆光站在落地窗前，脸上有大片阴影，一双暗色眸子发出一道寒光，仿佛已经把她全部看穿。
她的心跳加快了，恐惧从心底爬出来。
回想在少爷身边的这些年，她见证了少爷从一个柔弱少年，怎样隐忍屈辱和病痛，一步步成长为今天这个强大到可以令帝国震撼的男人。
她心疼他的过往，也为他坚韧的力量所折服。
如果少爷要杀了她，慕盈忽然想，那死在他的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么想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慕盈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少爷，什么事。”
“过来。”
慕盈往前走了两步。
“到这来。”
他的声音就像冬天的古井水，清澈甘甜，却也冰凉刺骨。
慕盈捏着拳头，强压着她越跳越快的心，朝着这个强大的男人走过去，她来到了他的面前，站定脚步，垂首而立。
楚凌风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慕盈，我只问你一遍。”
她呼吸已经开始不畅，但想着乔莽的话，她强迫自己呼吸，以冷静的目光看着少爷，对少爷点了点头。
“小玖的药，是不是你掉包的。”
慕盈咬着唇，她知道不能承认，但就算不承认，少爷就不会知道吗？
知道配方的只有她和少爷，少爷如果不是非常确定，又怎么会直接来问她。
尤其是当少爷用这种能把她灵魂刺穿的目光看着她时，慕盈感到无处遁形。
她开口，想说出“是我”这两个字。
但还没发出声音，乔莽忽然说道：“是我。”
慕盈瞪大了眼睛，心头发紧，乔哥疯了吗？
楚凌风看向乔莽：“你？”
“是我。我不想让那个女人来到少爷身边，她会破坏少爷的计划，扰乱少爷的心神，所以我骗慕盈帮我做了一份没有毒的药，掉包给了苏玖瑶，慕盈什么都不知道。”
楚凌风眯眼看着乔莽，又看了看慕盈。
他猛然松开慕盈，苦笑了一声。
“所以，我连想要哪个女人的自由，也没有了。得听你的？”他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乔莽。
他的声音因压抑显得有些悲凉，眸子却比刚才更加冷漠，好像闪动着嗜血的红光。
慕盈的心越跳越急，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少爷决定对他的亲叔叔们动手时，也是这个表情。
楚凌风走到大班桌后，拉开抽屉，拿出一把匕首，丢在地上。
“自断一根手指吧，下次再犯，我会杀了你。”
“少爷……”慕盈刚喊出来，乔莽已经拿起刀，斩断了自己左手小手指。
慕盈倒吸冷气，没有再说下去。
她快速跑到乔莽面前，慌乱地帮他止血。
乔莽一声没吭，他脸色惨白，深深看了她一眼。
慕盈背对着少爷，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在了地上，和乔莽的血混在一起。
她不会让乔哥的手指白白断掉。
就算用最下作的手段，她也要让少爷把心留在她这，这不止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乔哥。
也许，这也是为了少爷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