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伯父回答程小羽各种关于葡萄酒的问题时,顾寒夜和玖瑶姗姗来迟。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顾寒夜想让玖瑶多睡一会儿,就把她午休的闹钟悄悄关掉了,结果他自己也跟着睡过了头。
时伯父听玖瑶解释了原因,哈哈一笑,忍不住感叹:“我早看出来,阿夜是个疼媳妇儿的,果然啊!”
然后他又看向自家儿子:“沉渊,好好跟人家阿夜学学,别老欺负小羽。”
时沉渊:“……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动不动就黑脸,刚才我就想说你了,”时伯父不满地摇头,“什么臭毛病。”
“那是因为……”
时沉渊还没说完,时伯父一眼瞪过去,他没了声音,没脾气地应了声:“知道了。”
程小羽听了时伯父的话,心里暖融融的,但她不敢吱声。
因为刚才时总冲她黑脸,确实是有原因的……
她也是午休睡过点了,两人出门的时候就晚了,她说自己知道一条近路,可以快速到葡萄园,是跟曾伯闲聊的时候,曾伯告诉她的。
时沉渊便说,我家的园子,我怎么不知道有近路。
但程小羽坚信自己知道的路线更近,认为时沉渊不经常回家,所以对园子并不不了解。
于是本来就路痴的她,带着时沉渊越走越远,最终迷了路。
又因为他们走的那条小路都荒废了,路上长满了带刺的蒺藜,她穿的鞋子底子薄,又软,很容易被蒺藜扎到,最后还是时沉渊把她背到了大路上……
时沉渊嫌她善做主张,不听话,黑了一路的脸,吓得程小羽不敢吱声,直到见了时伯父,沐馨还有傅先生,大总裁对她才算是脸色缓和了一些。
这会儿时伯父无条件护着她,程小羽还是挺心虚的,看了时沉渊一眼,晃了晃他的胳膊,讪讪一笑。
程小羽知道,时总对她撒娇没什么抵抗力,因此这一招屡试不爽。
果然,她一撒娇,时沉渊瞥她一眼,长叹了口气,弹了下她脑门。
这就是不生气了的意思。
闲话少叙,时伯父指着自己身侧三陇葡萄藤,兴致盎然地说,“只摘葡萄没意思,不如我们比一比,看谁收获的多,别看你们年轻,我也有信心赢了你们。”
沐馨:“……”
时沉渊扶额:“又来。”
顾寒夜则笑着说:“行,您开心就好。”
程小羽戳戳时沉渊的胳膊,问他难道以前也举行过类似的比赛吗。
苏玖瑶也好奇地看向顾寒夜。
于是顾寒夜解释说,他们小时候,每逢葡萄丰收时,父亲就会带着他和顾天琪来葡萄园,沉渊和容晔也会来,大家一起到庄园来帮忙,其实就是度假,然后时伯父就会为他们举行比赛,看谁摘得多。
时伯父笑道:“没错,最终获胜者会有我精心准备的大奖。”
程小羽忽然想到自己在时沉渊外公家里看到的,时沉渊的书架上就有一个饮料瓶做成的奖杯,奖杯底座上还煞有介事地贴着一张金色卡片,什么摘葡萄第一名,当时她还疑惑来着,想着那是时沉渊小时候参加过的什么娱乐项目。
这会儿她才算明白怎么回事,不禁笑起来,觉得时伯父好有爱。
“时总,你小时候就摘葡萄很厉害吗?我在外公家看见过你的奖杯。”
“反正比阿夜强。”
顾寒夜淡淡道:“我也赢过你好吧?”
时沉渊微微一笑:“就一次。”
“一次也是赢,”时伯父瞪了儿子一眼,看向苏玖瑶,笑道:“瑶瑶,帮我把桌上那瓶酒递过来一下,就那个纸袋。”
苏玖瑶身边有一张圆形小石桌,上面放着一个奶白色的硬纸袋,她把纸袋拿起来,看了一眼,里面装着一瓶酒,酒瓶上系了丝带。
她把酒递给时伯父,问道:“这是这次的奖品吗?”
时伯父点点头:“没错,这瓶香槟是我前年从拍卖行竞拍来的,是1907年的白雪香槟“沉默之船”,1916年运载这批香槟的船只中途被一艘德国潜艇用鱼雷袭击沉没,原本送往俄国,供皇室饮用的2000瓶香槟也沉入了海底,直到八十多年之后,这批香槟才被打捞上来,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程小羽一听这,明白了,古董级别的酒,味道啥样不清楚,反正很有珍藏价值就对了。
想想吧,在海底沉睡了八十多年,经历了多少时代变迁,随着多少洋流漂移,想想就觉得这酒有故事啊。
但问题是,程小羽是个务实的俗人,既然酒进不了肚子,那摆在酒柜里珍藏的话,对她来说和空瓶没区别了。
因此她的注意力就不在这奖品身上,而来到了眼前的葡萄架上。
比起时伯父的珍贵奖品,她更想去体验采摘的乐趣。
小羽的外公外婆住在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