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伤的人,一遇到天气突变的时候,身上的旧伤会酸疼。
“嗐,谭老师,你可算是问对人了,咱老支书就行,他老人家啊,可准成了。”不等老支书开口,村长就先说话了。
“哦,老哥这是身上有旧伤?”谭嘉平也没想到,这一下子就问道正主了。
“嗯,年轻的时候,不知深浅,落了点毛病,这一变天啊,就知道滋味儿了。”老支书倒是挺好奇这谭嘉平时怎么知道这一点的。
“我之前下基层的时候也经常跟村里的老人们交流,这都是他们教会我的,老哥,那等变天的时候,可得靠您提前示警了。”
“好,没问题,谭老师你就放心好了,这好不容易存活下来这些苗子,一定给你看好喽。”老支书现在十分庆幸当初答应了林靖安,没想到还真请回了一尊大佛。
“哎,那可就拜托老哥和村长了。”
“好说,好说,谭教授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了。”
几人站在地头,看着地里那些青青的麦苗,一时间都不说话了。
林立钟见几人不说话,也识趣地没有上前,反而跑到顾明城那里去研究他手里的相机去了。
之后的日子,这片山脚下的试验田成了全村人都关注的地方,这时候地里的冰刚开化,温度不温度,村里也只安排了翻地,大家忙活完之后就回跑到这里,也不光是出于好奇,反正总觉得看过之后,这一天才算圆满。
这试验田要是有个什么活儿,大家都可积极地报名了,为此少了村长很多麻烦,当然了,谭老师还是觉得原来那几个人干的不错,也没有提出更换人选,实在需要人的时候,才会让村长额外找人。
就在第十一天上,老支书来找谭嘉平了,他左腿受伤的地方从早上起来就开始酸疼了,估计晚上就会有寒潮来临。
“谭老师,今天晚上会有寒潮,咱得赶紧想办法御寒。”老支书来的时候,代老头和林立钟都在。.
今天谭嘉平本来是准备把暖棚里的麦苗给移出来,栽到试验田里的,这些秧苗跟试验田里的是同期育苗栽种的,暖棚里的比试验田里的秧苗高了不少。
“晚上?确定吗?”
“嗯,不会超过十点。”
“好,老哥,那还得麻烦你,我之前看到村里堆了不少的秸秆,现在我需要用一下。”
“好,我这就喊人去搬,需要多少你让立钟过来跟我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老支书怕时间来不及,赶紧去村里喊人了。
“好,那麻烦老哥了。”
谭嘉平回到屋里一顿写写画画,最后拿着一张草图出来了。
“立钟,你把这图拿给老支书,让他安排人按照图纸堆放秸秆,我马上兑点那水,一会儿就过去。”谭嘉平说完就喊着顾明城去东厢房里忙活了。
林立钟拿着图纸也赶紧去找了老支书,把谭嘉平的话转告之后,老支书就带着人忙碌了起来。
等谭嘉平到田里的时候,大家已经把所有秧苗按照谭嘉平的办法给盖起来了。
“老支书,现在还得麻烦大家再帮个忙,组织一部人晚上值夜,需要在田里焚烧秸秆,”
“好,我来安排。”老支书点头应道,转身就去找张建国安排了。
谭嘉平带着顾明城,提着水桶开始一簇一簇地浇水,林立钟看了一会儿,知道大概的量之后,也加入了进来。
忙完一切之后,谭嘉平就守在了试验田里,代老头想替他都不行,只能把家里的被褥拿了一套过来,防着晚上冻着。
果然,一到晚上九点半,气温明显就降下来了,谭嘉平看过温度计之后,赶紧喊人把烟给生了起来,整个试验田都弥漫在了秸秆焚烧产生的烟雾之中,这是通过燃烧产生的烟雾来局部提升空气的温度,达到防寒的作用。
这火在大家轮流值班下,燃了一夜。
第二天,天一亮,谭嘉平就看上检查被覆盖住的秧苗,没有一簇被冻蔫,这才放心下来。
林立钟倒是没有跟着值夜,她倒是想,但是被代老头和老支书给撵回来了,说小姑娘家家的,不方便。
第二天一早,林立钟天没亮就起床了,做了一大锅的胡辣汤,盛到了和面的木盆里,外面用褥子包裹住,用麻绳捆绑固定,方便保温,端着就去了地里。
“太爷,谭老师,叫大家伙儿过来吃饭了,”林立钟把木盆放到了剩下的秸秆上,从背筐里拿出勺子和粗瓷碗就吆喝开了。
“哎,立钟啊,啥玩意儿这么香啊?”代老头离着近,最先到了,鼻子一耸一耸地闻着木盆里散发出来的香气。
“胡辣汤,代老头,给,赶紧喝上,去去寒。”林立钟赶紧给他打了一碗。
这胡辣汤还是之前跟谢仁换的,他邻居老家是南省的,这东西人家做的地道,谢仁尝过之后,就跟人换了不少,当然了,林立钟也是觉得不错,就拿了他一半。
“哎,好,辛苦小五了,回头给你记到账上,这是咱村里的事儿,可不能让你一个小姑娘跟着掏腰包。”老支书这个时候把话说了出来,大家就好意思过来喝了。
林立钟看到大家的表情,才明白自己想简单了,没有反驳老支书的话,只是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