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不是下水河村而是上水河村,别看只差了一个字但几乎是他娘的南辕北辙,两个村子至少隔着七八十里,山路难行这才走了这么久。 想明白这些我恨不得回去再把那胖子捶一顿,他昨天如果不是贪睡而是把下水河村的位置给我们讲明白也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岔子。 但此时时间已经被浪费,我不敢再耽搁直接就问村口晒太阳下棋的两个老大爷村里有没有人愿意出租渔船。 没想到右边那个老大爷开口的一句话就直接镇住了我,他说: “最近你们都怎么回事?组团来俺们村租渔船吗?” 另一个老头似乎对我们的到来很反感的说道: “村里的渔船不出租,你们赶紧走吧,都害死人了还来干什么?” 说完两个老头连棋都不下了直接收起棋盘回了村子,只留给我们两个背影。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我们之前就有人来租渔船?这也太凑巧了一些,我的心里隐隐蒙上一层阴影,总觉得事情可能没有那么简单。 “怎么办?俺们还进不进村子?” 张鱼问道。 我点点头: “当然要进,你又不是没听他说下水河村离这里有七八十里,哪有时间,能租就租,不能租咱就买,大不了找花姑老六借点。” 张鱼应了一声,我们四人径直走进了村子。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一进村子就觉得村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照理说北方的山村都是很有人气的地方,但这个村子就好像遭了瘟疫一样。 村子里很是安静,一条泥路上看不到一个拉家常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路上连条狗都没有。 虽然天气阴沉,但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就很不对劲。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小路上猛的窜出一个人来。 那人是个老头,穿着一身的土布衣裳,脸上都是一块一块的老人斑,朝我们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 “后生,你们是不是要租船?” 我一听不由地喜上眉梢,这不是刚有睡意就有人递枕头了嘛! “大爷,我们是要租条渔船,你知不知道村里谁家的渔船能出租?” 我赶紧给老头递了根烟讨好的问道。 老头也不客气接过烟叼在嘴里,我赶紧像三孙子一样给老头点上。 老头啪嗒啪嗒的抽了一气说道: “还找别人干嘛?老汉我家里就有渔船。” “那带我们去瞧瞧?” 我说道。 老头似乎故意吊着我们的性子说道: “别急嘛,烟不错,再给我来一根。” 我急的不行直接将剩下的小半盒烟塞到老头手里,然后沉声说道: “大爷你只管放心,只要价钱合适,我们保证没二话。” 老头得了烟高兴的不行,生怕我再抢回去一样紧紧的揣在怀里: “走,我带你们看看我的船。” 我们四个一路上跟着老头往河滩上走,老头很是健谈说自己姓向,在黄河边上做过挖河工,也挖过沙,捞过宝,后来一事无成只能在黄河边上做了一个渔民,每天天不亮把捞上来的河虾鲤鱼什么的送到光罗镇上的菜馆换些小钱过活。 黄河边上历来流传一句话:黄河上百般苦,最苦不过挖河工。 挖河工苦,脚踏淤泥头顶烈日,号子只要一喊那就是一整天不停。 而且更为麻烦的是,河道里都是淤泥,人踩进去都是两脚泥,机器压根就进不来,只能完全依靠人力来挖。 黄河是天上河,河水从黄土高原留下来不知道裹挟了多少泥沙,河床不断抬高,河道不断改道,要想免遭洪水留住庄稼只能在黄河枯水期开挖河道。 黄河上太阳像是毒蛇一般将毒液吐到人身上,挖河工就算没有累死也得活生生脱下一层皮来,这他娘可不是形容词,而是真正的褪下一层人|皮,就跟蛇蜕皮一样从胳膊到后背用手一揭就是一张完整的上半身人|皮。 那时候吃的还是大锅饭,工分抵口粮,挖河工一天双倍工分都没人干,你说苦不苦? 最令我们吃惊的是,向老头其实一点都不老,只有五十岁出头。 说实话我都以为向老头七老八十了,之前还叫他大爷尴尬的我直掐手指头。 “你们知不知道挖河工最喜欢什么事情?” 向老头重新开了个话头问道。 “是不是去按摩店洗头